萧誉沉默,手指轻敲案几。
周寅也不吭声了,好半晌,忽而开口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王爷重武,自然该重。但若有更行之有效的方法辅助,行军打仗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萧誉拧眉深思,过了片刻,他看向周寅,声音和缓:“那依先生所见,梁地该派何人去行这纵横之术?”
此事一旦办不妥,极易触怒诸国,丢了性命。
周寅见他态度有所缓和,略微思虑,才开口道:“昔年,张仪运用“合纵”、“连横”之术,凭借‘天下罕匹’之才,周旋于列国之间,以一己之力雄辩于诸侯之前,几度影响天下大势,不过后来突遭变故,才隐退,若请得动张仪,绝对是如虎添翼。”
萧誉自然知张仪,但他性直,一度觉得如张仪此种人,皆不过是些见风使舵,信口雌黄之人。
他再次沉默不语。
周寅颇有些着急了,想了想,试探开口道:“昨夜,我回房入睡,得知王爷先前派人回汴州寻了一名叫郭守敬之人,并派往齐国与周国进行游说。”
萧誉微微挑眉,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并不直接回答,转而道:“先生可愿亲自去寻张仪?”
周寅眼眸一亮,激动起身,抱拳道:“老夫虽如老骥伏枥,然犹志在千里。王爷之令,莫敢不从!”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郡守府内,仆从仆妇晨起洒扫,各司其事。
周寅说完,即刻又接着道:“先前听闻张仪就在封丘邑附近,我这就去遣人打探。”
话音落,他扭头就走。
萧誉等周寅走远,身子往椅背上靠了片刻,才忽而起身,大步出了议事堂,朝着后院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