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在前,步伐稳健地走向座位,南昭宁自然地跟随其后。二人落座,身姿端正,眼神中透着对文帝的敬畏与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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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的目光先落在凌不疑身上,关切地说道:“子晟,你瘦了,黑了,这几年受苦了。”那目光中,满是心疼与不舍。凌不疑赶忙回应:“谢圣上关心。”而后,他看向南昭宁,眼中带着一丝赞赏:“南将军也是,一介女娘,战场搏杀,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崔公教导有方啊,不足双十,已然是我朝大将啊。”
然而,这和谐的氛围却被左大人的一声参奏打破。他迈步向前,神色严肃地说道:“二位将军自持有功,不敬圣上,目中无人,该当何罪?”那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崔风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他紧紧地看着南昭宁,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南昭宁则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具下的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位左大人,那眼神中流露着不屑与嘲讽,仿佛在说:“我南昭宁行事,岂容你在此说三道四。”
凌不疑见状,立刻起身行礼:“启禀圣上,臣查到军中有人倒卖军械,这也致使此次陇右平叛,多有伤亡,所以才急着去抓人,人已抓到,押入廷尉府了。南将军与臣皆为军中将领,自然也有所查探,这才与臣一同前往,请陛下恕罪。”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决心。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但凌不疑向来不近女色,如今却与南昭宁一同进来,又毫不犹豫地为她说话。这让文帝不免多想,自己这个义子是不是有了别的心思。一直担忧义子婚事的文帝,此刻心中五味杂陈。但看着眼前这两位爱将,他又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治他们的罪。
于是,文帝笑着说道:“既是有军务在身,那便既往不咎,哈哈哈哈。”那笑声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种化解尴尬的力量。
然而,左大人却着急地说道:“圣上,这。”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文帝挥手打断。文帝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事就此打住,朕知我朝得此良将,实乃幸事。”
殿内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文帝微微转头,目光落在南昭宁身上,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慈爱:“南爱卿,朕听闻你战功赫赫,不知今年多大了?”那语气,仿佛是在询问一个晚辈的家常。
南昭宁有些惊讶,这话题转换得让她微微一怔。太子和三皇子以及殿上的众人却似乎都猜到了文帝的心思,太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三皇子则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其他人眼中也纷纷闪过一丝期待与好奇。
南昭宁深吸一口气,缓缓拱手回复道:“回圣上,臣十九岁。”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大殿内回荡。
文帝听后,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十九岁啊,爱卿可曾婚配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又似乎带着一丝期待。
南昭宁微微低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仿佛回到了幼年时,那时的文帝还是那个温柔和蔼的皇帝叔叔。她声音有些哽咽地回复道:“回圣上,臣未曾婚配。”那一刻,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文帝又问:“爱卿是哪里人?双亲是在清河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仿佛是在询问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问及双亲,南昭宁的眼里已有泪光闪烁。她努力平复心情,缓缓回复说道:“臣幼年时全族皆亡,受伤落崖,幸得师父师娘所救,得以平安长大。”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血泪,让人不忍卒听。
此话一出,满殿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南昭宁的遭遇所震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氛围。凌不疑更是感同身受,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痛苦与挣扎,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同情。崔风和太子三皇子也有些心疼,他们看着南昭宁的眼神中充满了关怀与安慰。其他人更多的是震惊与惋惜,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背后,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
文帝也觉得自己问错话了,有些不好意思。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南昭宁,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想起了自己的义兄霍翀将军,也是全族都死于孤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然而,凌不疑却觉得有些不对。他紧紧皱着眉头,全族皆亡?又是十九岁?又是凤凰面具?这些线索在他脑海中不断交织,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大胆的猜测。他缓缓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南昭宁,仿佛想要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左大人却不识时务地跳了出来,他迈步向前,指着南昭宁大声说道:“圣上,这南昭宁来历不明,且战功赫赫却又不以真面目示人,臣怀疑她是否有不臣之心,请圣上明察!”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崔风看着左大人对南昭宁的无端指责,心中一股怒火涌起。他迈步向前,站在南昭宁身前,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左大人,昭宁四五岁时便拜在了我阿父名下,与我兄弟姐妹一同长大,我阿父阿母视她如亲女,家中吾和兄弟姐妹与她手足情深,岂容你如此恶意揣测,左大人,圣上面前,朝堂之上,请慎言,或者左大人不是对昭宁不满,而是对我清河崔氏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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