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上前一步,眼里盯着摆在桌上的一块 A4纸大小的立牌。
这应该是当晚舞者的宣传印张,一只衣着暴露化了浓妆的红毛猩猩扶住根钢管勾起一条腿,向着纸张外头打着飞吻。
可能这刺激的味儿有点冲,秦康不觉间多看了两秒,当即引起了排在身后士兵们的不满。
工作人员一手平伸,两根手指拎着眼镜腿,嘴里嘟囔:“你到底要不要?”
“要!”秦康从他手里接过眼镜,跟着便一头扎进了帐篷。
被观众席三面围绕的舞台前早已是人头攒动,正如皮格所说,他俩只能挤进第三排。
没过几分钟,就连后面的几排座椅也被一抢而空,来得再晚一点就只有站着的份。
视线越过几个大兵的肩膀,秦康在一张暗红色天鹅绒布面的卡座上找到了格瑞拉少校。在酒吧昏暗光线下认人并不容易,能这么顺利也要得益于少校今晚上观看的是同族表演,不需要戴眼镜。
好似经历了一场停电,酒吧内所有灯光齐刷刷熄灭,黑暗中四周喧哗不止,还有个家伙吹起了口哨。
像是点亮了一束探照灯,舞台中央雪亮一片,在周遭暗色衬托下,看得清空气中浮动的微尘。
士兵们涨粗了脖子兴奋地欢叫,第一排有人脱了衣服捏在手里挥舞不过两秒,又被后排的战友拥上按低了头。
舞娘即将出场,身旁的皮格早已架上了眼镜,秦康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小玩意,一个奇怪念头浮上心田。
戴上这副眼镜会看到沈曼音吗?
他用力甩了下头,把这杂念驱走。自己本来就不是来看表演的。
耳中的喧闹随着时间一同停止!
秦康起身,从身后堆叠的人群间挤开一条路,钻出帐篷,随即拔腿快奔,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