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大同就没有东虏,东虏不是跑去京畿祸害了一圈,掳掠好几十万百姓扬长而去。”王朴问道,他对历史不是内行,却也听说过明末有好几次东虏入寇,其中有一次就是扑向大同,只是他实在想不起这次入寇的细节。
“那,那。”林昌兴和刘一山面面相觑,有些懵了,又有些不服气。还是林昌兴说道:“万一东虏来了,我们守城也是绰绰有余。”
“不是,大同很大,我的一千兵,根本守不过来。”王朴摇头道。
“那么要扩增人马吗。”林昌兴问道。
“钱不够。”王朴叹息一声道:“我的计划是出击蒙古,抢蒙古人。所以我格外看中满桂留下来的这支大同军标营,一千骑兵,再穿戴上铝甲,杀蒙古人够了。”
“妙啊,大人,原来你早有成算了。”林昌兴叹服不已。
“问题还有很多,牛马抢过来,怎么卖出去,年年闹灾,百姓都没钱糊口,谁还会往家里添大号牲畜。”王朴苦笑道:“哎,没奈何,只好往南方去卖,湖广一带离的近,顺便这次给代王押运贡米,去时经过湖广,咱们多寻一些当地的豪强,把这门生意的架子先搭起来。”
“这个事情该派谁去呢。”林昌兴问道。
“让王雁头疼去吧,选拔人才都是她在操作。”王朴笑道,对这个女强人很是满意。要说知人善任,王朴远不及这个女人,他从前提拔了顾家的家奴,那名家奴叫方播,虽是机灵狠辣的好苗子,却无法无天,为了立功就把手下出卖了,这种人不太能在军中混出头。事后王朴经过反省,就以为选拔人才该有成套制度,不能拍脑袋就瞎指挥,否则以后容易分出很多派系,内部打破头,岂不成后世常凯申家的南京国府那衰样。
“那么我行文去雁门。”林昌兴点头道。
“过几日我要南下去雁门,也在书信里说明,听说钱谦益带着好些门生一起造木牛流马,却是遭遇瓶颈,我去看看,要是能在这些大明顶尖人才面前露个脸,说不定能折服一两个,收入麾下,另外,煤矿多起闹鬼事件也很可疑,如果不是有人使坏,那就是挖出了某种辐射矿。”王朴笑道,神甲营目前有了大明顶尖匠师,唯缺科学家,前者是生产型的人才,后者是研究型的人才,用后世的话来说,缺少创新人才。今次回兵山西是一路尾随白小茹的贼军,没有过雁门,而是从井径北道直入大同府。王朴想立刻南下,与钱谦益汇合,看他的门生是否堪用。
“辐射矿?”林昌兴和刘一山皆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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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呃,蛊毒。”王朴与古代人说不清楚,随口道。
听说是蛊毒,林昌兴和刘一山皆是打了个寒颤,仿佛被蝎子蛰中,脸色更是骇然不已。
“是了,一定是东虏巫师在下蛊,那么咱们该不该请几位得道高僧来斗法。”林昌兴当即举一反三起来。
“有这样的高僧吗,上哪找去。得了,我自己就能应付。”王朴不以为然道。
“难道大人还会破蛊毒妖术吗。”刘一山瑟瑟问道。
“我说过多少次,世上没有鬼神,都是不得当真的虚假邪路。”王朴无奈道,迷信虽能激励士气,用起来立竿见影,但是后世的太平天国和义和团都不过是昙花一现,足以断言此类妖邪终难成大器。
“是,大人所言极是。”林昌兴忙道,但他心里却在暗暗腹诽:你明明用了五雷妖法来制铝甲,却凭的嘴硬,不肯实说。
后几日,王朴在总兵府一一清点了各种积欠,居然从万历二十年算来,朝廷共积欠大同镇各路官军饷银三百八十九万两,王朴一边咋舌不已,一边逼王承胤在积欠账目上签字,算是完成了两任总兵的交接。
之后,依例就是巡视辖区内各个卫所,兵营。不过王朴看到积欠的天文数字,就对大同府的官军几乎不抱幻想了。一个镇,才十三万兵,就积欠饷银三百多万两,那是从爷爷辈开始欠饷,一直欠到孙子辈啊,这样的军队只怕是连刀子都卖掉换了口粮。更不用提大明长官们贪腐成风,朝廷就算偶然大发善心,扣扣索索发下来了一部分饷银,中间又被层层克扣了九成,兵卒卖儿卖女,甚而成堆饿死都如常。故而,王朴都不敢去巡视了,他怕被乞丐兵拉扯,也拿不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