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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奶奶一路哭哭啼啼到了福安居,看到广白木槿,一问才知母亲和弟弟去了祠堂,只得揣着心思不情不愿的转道去了云归院。
云夫人压根儿就没见这位大姑姐,一辆马车就给送去了庄子里。
她们是母女,是姐弟,没得让自己这个弟媳夹在中间的道理,合该唐显自去烦恼。不能让她们去京城,是云夫人的底线,也是唐显与她的共识,因此她也不担心。
大姑奶奶倒是真的担心母亲回到京城后,再遇到大房二房的刁难,裴雯劝道:“有舅舅与表弟在,母亲又有何可担心的?咱们是本事的,如今父亲与姨娘不敢再像以前欺辱母亲,母亲放宽心做好裴家主母才是正经。”
以上种种,二小姐自是不用理的,她忙着与临安交好的闺秀们告别,秦三小姐日日来云意院说话,或是跟着二小姐去参加送别的宴会。
秦同知连任,秦家都哥儿三年前中了三甲一百七十八名,排名不高,秦家起点低了些又并无助力,借着唐府的关系才谋了津南县县令的差事。
缘分真真儿的不可言说,当初柳姨娘妄想让大小姐嫁到秦家,结果大小姐嫁到了津南县,自己的公爹现下成了秦县令的副手......
临安的琐事不再赘述,一切就绪后,唐府的府门打开,又关上,自此这处府邸就成了唐家这一支的过去。
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自然也没有折柳送别的桥段,甚至对云夫人和唐显这样的主子来说,只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清晨。
但花颜站在十四岁的二小姐身边,两人几乎同时回头望向关闭的府门,这里承载了她们少女时期无忧无虑的,值得日后时时拎出来怀念的闺中时光。
“出发。”
唐显毫无缅怀之意,携着夫人上了同一辆马车。
大周乾元四十七年仲夏。唐青婉与花颜主仆二人进京,此后再没有回过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