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装了这些年,你厌倦了?”
“哪里是厌倦了……”
赵协笑了笑,起身便躺到了嬴政的床上,丝毫不避讳。
“只是装了这么些年了,早已分不清自己的真实性格到底是何样了,我九岁遇见的您,之后跟着您来了秦国,从那时起便不断模仿着您的一言一行,您的思想,您的所作所为,有时候面对后宫的妃嫔,他国来使,我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您的思维,还是我的想法,也许……我早就不是我了,而是变成了您的分身,即便您这会儿赶我走,我想我也无法活成自己了。”
他躺在嬴政床上笑着说道
“我自认为是最了解您的人,有时候您的一个眼神我便知您的想法,您不说话,我也能猜到您心中所想,就像现在,我在这儿滔滔不绝,而您看着虽是不语,可内心一定是在骂我。”
“孤可没有这闲工夫骂你,你跟了孤这些年,你的性子孤也了解,孤若是跟你多说几句你便来劲儿了,那今夜不用睡了。”
赵协看着嬴政的背影,忽又支撑着身子叹道
“我以为我了解您,可我发现我还是不了解您内心的真实想法。比如那个伏越……您竟然会这般费劲力气去将她找回,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在她出宫前的日子,明明是我跟她相处的最多,怎么到这会儿……却是您这般留恋呢?您,到底是何时这般放不下她的?”
嬴政停了笔,想起了昔日两人的点滴相处,他寻觅着心动的瞬间,想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
“是她提及成蟜,孤想掐死她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