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闻言,火一下又窜起来,大怒:“放你奶奶的屁,你还想打老子?把老子惹急了,老子把你屋子给拆了。”
玄清慌得一旁劝解:“苦无就是这脾气,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玄清一边劝凤清,一边给苦无使眼色,让他退下。苦无一把年纪,受了这等气,心中满是怨苦,但碍于凤清的面子,他即便受了那么大屈辱,也只得退向一边。
玄清也有些好奇,又问墨玉涵:“这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把人绑起来了?”
墨掌柜说:“你一走几个月,门派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说着把这阵子发生的事告诉给玄清,玄清这才明白。
只不过,他也不信长林会盗宝纵火,想来其中必有误会,或是藏经阁失于打理,不小心走了火也是有的。
墨文君未料今天是这个样子,即便长林有纵火盗宝之嫌,凤清还是这么偏袒他,而他爹玄清掌门似乎也无意责罚长林,她心中也不觉慌了,想着该如何推脱掉罪责,于是慌得忍着医相阁弟子的冷眼,柔声细语对长林问长问短,看着长林受伤,她似乎比刘小七、陆晚枫等人还要着急。
凤清看长林胸口一片殷红,说话有气无力,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也是心疼不已。当即将长林轻轻扶起,“孩儿,谁欺负你,你跟为师说,为师一定给你出这口恶气,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长林苦笑:“没人欺负我,都是我自找的。”
凤清见长林神情落寞,一点不像从前的样子。本想着师徒相见,定是一番亲近,他这次这么晚回山也是为长林准备好东西去了,却没想到今日是这个样子。
虽然只有不过半年的时光,然长林天性纯实,性子爽快,师徒二人在山上每日乐呵呵的,不是父子也亲如父子。
凤清看到长林故意疏远自己,悲从中来,不禁垂下泪来,接着心中的火苗又窜起来,锵的一声,抽出腰下悬剑,大怒:“苦无老子宰了你!” 说着,持剑就要砍了他。
长林一把拉住师父,“不关长老的事,要怪只怪弟子一人,和旁人无关。”
长林一用力牵动伤口,胸口剧痛,忍不住 “啊呀” 一声,喊了出来。他本就气息虚弱,又见到师父凤清,心情激动,不觉昏了过去,躺在凤清怀里。
凤清晃着长林的臂膀,轻声呼喊:“长林,长林?你怎么了?你千万别吓为师啊。”
凤清一把年纪了,那眼泪竟然也怔怔地掉个不停,玄清、墨玉涵、薛木青、几位年长的长老都不禁动容,而苦无此时不敢在想别的,只想着,长林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不然他这条老命可真要交代在那个疯痴的师兄手里了。
看到长林昏倒,小七、倩儿、星彩也是着急万分,慕容四兄弟又不禁臭骂慕武阁的弟子,连日来欺负长林,趁机向凤清师尊告状。
墨文君为了推脱责任,也是好一顿责骂她手下的弟子,也是义愤填膺,为替长林出气,她又罚他们去戒律阁各领四十鞭,而后面壁思过十日。
那些弟子本是听墨文君的号令,此时要受这般罪,心中也是有苦难言。
陆晚枫看到长林昏厥,上前探了一下脉搏说:“只是气血不足,暂时晕了过去,先送回医相阁要紧。” 于是众人搀扶长林回医相阁去了。
而凤清还愣在原地,还不住回想起长林刚才说过的话,心中凄凉。他待长林亲如子,见长林受了重伤如何不恼,又见长林对自己疏离之意,如何不怨。
加之他火爆脾气,顿时真气暴起,怒发直立,向苦无慢慢走来。
苦无见他脸涨得青紫,毛发直立,横眉怒目,皱纹千锁,似乎要痛下杀手,不禁吞了一口唾沫,一步一步,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