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绍兄弟稍安勿躁,有干系我才会说。使我一人巡街,是在四天前傩面具那案子之前,可见队里并不是因为我办妥了此案,才放心的叫我一人巡了三天街,而是觉得海哥很快便能归队,来一番人事调动徒增麻烦。反过来看,今天将我换来了老城区,莫不是因为觉得海哥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觉得海哥能很快归队的缘由,我便不再详细陈述了,无外乎是我榷运局比县知事公署大;海哥的手段激烈,但事情没有办错;县知事外甥逼良为娼,此事多少引起余江政坛部分头面人物的义愤。这几个理由,几乎成公理了,那现在海哥出不来,多半不是落在这几个缘由上了。”
吴青忽然又问,“阔哥觉得我榷运局威势如何?”
“上有管将军一力支持,中有巡检大人与队长处置得当,下有我等一众盐警鞠躬尽瘁。”曾阔蹙眉道,“威势自然是鼎盛。”
“是了,我先前与海哥一同办案时,海哥行事果断利落,乞流工厂多个余江政商界人物位列董事,在海哥的授意下,我却是强行殴打了副厂长,闯了进去。”
“没出示管将军签发的特别通行证?”
“没出示。”吴青摇头,“海哥想教训那副厂长一顿,所以专摆出一副蛮横姿态,引那副厂长咄咄逼人。”
曾阔想了想,给出了评价,“钓鱼执法不应当,可我等办的是特别公差,身上也穿有差服,那副厂长敢拦,他该自认倒霉。”
“就是了。我等特别公署,他拦着,该他倒霉。海哥行事向来不羁,但连阔哥也一样的想法。觉得这做法正常。”吴青叹了口气,“可我等特别公署之特别,来处是管将军给予的特权,管将军给咱们榷运局缉私二队特权,乃是因为咱们办的是暗差。那暗差,不该是小心谨慎,遮遮掩掩嘛?何以这特权,成了可以不经法庭审判,而私刑杀官的特权?
须知,这余江,除了玄秘事件,还有民生,军政。与玄秘相比,后两者才是现今的主流,咱们阴阳气绝,末法时代的特别公署,做事都是为了军政上的便利,该是旁枝末节。杀官,可就不是旁枝末节了。”
吴青的话弯弯绕绕,意思很清楚了,主流的军政官署,对旁枝末节的榷运局,行特权之事,不满意了。
吴青最终结论,
“道尹公署第一科的佐治员来视察,应该是代表的是军政官署,对咱们进行考量督查,而常队让咱们做事动静小一点,就真的是让我们做事动静小一点,不要行太多特权之事。咱们榷运局的处境,怕是不太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