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秋霍然起床,道:“我正要找她问清楚。”
来的是小娈,本来沈希洛要跟去,王淑秋却只说,不过去问问,只紫珠跟着足够。
沈希洛对紫珠附耳道:“有什么事马上告诉我。”
紫珠应声而去。
小娈引着王淑秋主仆俩来到百花楼,这酒楼就建在瘦西湖旁。
客人不仅可以品尝扬州的特产,还可以借机欣赏瘦西湖的美景,真是一举两得,难怪来这的游客最多。
小娈又引着主仆俩上了二楼,只见左媖早已在靠窗的座位上招手。
而她的旁边赫然坐着宇文珏。
王淑秋心一颤,不知左媖意图怎样。
王淑秋一到跟前,道:“左姐姐,宇文大哥。”
那宇文珏似乎不知道王淑秋会来,连忙起身道:“她怎么来了?”
左媖含笑按着宇文珏,道:“宇文大哥,别一见我妹子就跑,你俩就算做不了夫妻,做朋友也还是一样的嘛!快坐下吧!”
宇文珏冷笑道:“和她做朋友,可别把人玷污了。”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
左媖笑道:“今日请二位来,是把话说清楚。有什么话不可以说呢,憋在心头可不好受。”顿了顿,又道:“宇文大哥,你也别发这么大的火,也别生气,别伤心。其实呢,我这结拜妹子向来是这样的。性格开朗,行为豪放,和男子经常打情骂俏,只要你不介意就行了嘛!”
王淑秋开始以为左媖是帮她和宇文珏和好如初,哪知越听越不对劲,居然说自己放荡不羁,十足一个淫娃荡妇,不觉恼羞成怒,沉声道:“左姐姐,你胡说八道什么!”
小主,
左媖用衣袖遮住嘴,道:“妹妹,你难道要瞒宇文大哥一辈子么?”
王淑秋惊问道:“我有什么事可瞒的。”
左媖道:“妹妹,你心计太深了,是男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中。你一个堂堂郡主为什么要玩弄宇文大哥的感情呢?”
王淑秋急道:“你胡说,我怎会玩弄别人的感情。”
宇文珏沉声道:“我只问你,你是不是郡主?”
王淑秋涨红了脸,半晌才道:“是!可是我不是故意相瞒。”
宇文珏道:“在下乃一介布衣,怎能与郡主相提并论,更不敢高攀。请把我娘的玉镯还我。”
王淑秋望着他坚决之态,知已无望,叹息取下玉镯递了过去。
宇文珏道:“告辞!”拂袖而去。
沉默一会儿,王淑秋道:“左姐姐,你变了,变得好无情。”
左媖道:“是吗!我不觉得,我一向是这样,只是你不认识我而已。”
王淑秋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出卖我!”
左媖失笑道:“我为什么要陷害你,出卖你。笑死人了,你是不是被男人抛弃多了变傻了。”
王淑秋摇头道:“我真想不到你会说这样的话。咱们可是好姐妹呀,还结拜过,还同过门。”
左媖道:“结拜怎样,同门怎样。那时你有权有势,虽然已被贬为庶人,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不过是穷丫头怎比得上你。宇文大哥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不过仗着美貌和财富才把他夺过去。好了,我认命,谁叫你有钱有势。现在不同了,我也和你一样,有钱有势。扬州第一盐商是我爹,我要夺回我要拥有的一切,包括失去的感情。王淑秋,你也太贪心,天下男子多得是,你想要的话有什么要不到,为什么偏偏和我作对,把一个好好的宇文大哥迷惑住了。你想想,是谁不仁不义在先。”
王淑秋直摇头,道:“我从没摆过架子,待你如亲姐妹,有吃有穿都想到你,从不嫌你贫穷,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想。当初,是宇文大哥选择我,可不是我使什么手段。”
左媖眉毛一扬,道:“你是说我使了手段么?”
王淑秋冷笑道:“使了什么手段你自己最清楚。”
左媖道:“你不是吧!给你最好的享受还怪我。那时你不觉得太兴奋吗?叫得整个酒楼都听到了。真是的,如果妹妹还思念那个人的话,姐姐可以安排一下。”
“下流!”王淑秋气得浑身发抖,随手拿杯往左媖脸上泼去,也不管茶水是否滚烫。
只见左媖“啊哟!”,显然脸被茶水烫着。
王淑秋厉声道:“左媖,今后咱们绝交!”头也不回离开。
紫珠做个鬼脸道:“活该!”
左媖捂着烫伤的脸,咬牙道:“臭丫头,走着瞧!啊哟哟!不知破了相否?”
王淑秋冲出百花楼,一直沿着瘦西湖而走,望着湖面,猛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真的没想到,一个人内心是这么黑暗,这么卑鄙。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平时姐妹相称,一转身就陷害你,出卖你,还恶人先告状,振振有词。
她自己一片善良之心却换来了对方的荼毒和暗算。
难道天下就没有一个可交的知己好友吗。
王淑秋最痛恨的是生平最好的姐妹出卖了她,还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弄得她名誉扫地。
宇文珏的离开只是令她伤心,真正心痛的是左媖,曾经是那么洁白无瑕的姐妹,却把她推入深渊,怎能不令她悲痛欲绝。
她交友不多,唯一一位姐妹背叛她而去,怎不令她彷徨失措。
心已如深秋那般落寞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