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士农工商中的农。”
“任何野妓馆中的妓,在老鸨眼里,甚至于在那些享受服务的‘农’眼里,连人都算不上。”
“她们是什么?是一件物品,一只下蛋的鸡,一块有温度的烂肉。”
“她们一天要服务的客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甚至这个客人完事还没提起裤子,下一个急不可耐的客人便推门而入。”
齐庆疾一边讲着故事,一边观察坐在对面的少年。
少年神色很平静,认真倾听着,放在桌面的手掌也相当放松,并未如齐庆疾预想中那样紧握成拳。
“女人早出晚归,男孩便孤零零一人守着家。”
“好几次,男孩走出院门,想跟邻居家的孩子们一起玩,却被嘲笑,被打倒在地。”
“娘亲不在家,男孩很饿,只能自己做饭吃。”
“灶台太高,男孩只有踩着小板凳,才能勉强够着。”
“后来担心娘亲在野妓馆吃不上饭,男孩便开始一日三餐给女人送饭。”
“每次路过巷口时,男孩都能看到一群邻居婶婶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对路过的男孩指指点点。”
“尤数其中四位妇人,笑得最大声,也最刺耳,或许还专门拔高声音,让男孩听到诸如‘骚蹄子’‘贱货’‘烂肉’等字眼。”
“男孩去了野妓馆,却总也不能第一时间就见到娘亲。”
“蹲在小木屋外的男孩,经常听到里头木床嘎吱嘎吱剧烈摇晃的声音。”
“听到形形色色的男人们,恶鬼一样的放肆狂笑声。”
“至于女人,仿佛一朵鲜花,沉默遭受着风霜雪雨的摧残。”
“后来,男孩没事就喜欢往野妓馆跑,就蹲在毫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看着不同的男人们,进出娘亲所在的小木屋。”
“其中,有个四十来年岁的中年人,是个放羊倌,心理扭曲,最喜欢折磨娘亲。”
“还有野妓馆那个老鸨,尖酸刻薄,不论什么下三滥,都往娘亲屋里领。”
“女人应该适度反抗过,后果很严重,被老鸨教训的相当凄惨。”
“老鸨手下肯定养了一群打手,那些野兽一样的男人,面对一个要养活儿子的可怜女人,会做些什么,不言而喻。”
“后来,女人死了。”
“男孩不觉得哀伤,反而开心,因为娘亲终于解脱了。”
“或许一开始,为了儿子,女人是主动前往野妓馆的。”
“可后来,得到女人这只下蛋鸡的野妓馆,却再也不愿放女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