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玄朗声道:“不才正有此意。若所询之事,有逆尊意,不胜惭愧,万望海涵。请。”
四个官员作揖道:“不敢当,王爷先请。”
言毕,四个官员伸手朝北边三十步外的官轿一放。
于是,徐卿玄昂首挺胸地迈着方步往官轿而去。
四个官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互相对视,咧嘴一笑。
张辅肃容,轻声道:“审问此狂逆之事就劳烦三位大人了。末将在城外整顿指挥内外的兵马,内防此狂逆纵暴逞凶,外制阴贼潜遁播乱。不知三位大人意下如何?”
三个官员听后,齐声道:“好极了,就这么办。”
于是,三个山东的封疆大吏趋步往官轿左侧的座骑而去。
徐卿玄早已坐上了官轿。
三个封疆大吏也一一跨上了座骑。
刘鼎岷大声道:“进城。”
四个壮汉承令一声吆喝,将一顶堪坐两个大胖子的红泥沉香木官轿抬起,缓缓直起身,在三个封疆大吏的坐骑引领下,迈步进入南城门。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紧随其后。
当最后一个士兵的脚跟进入城门后,厚重宽大的城门在隆隆声中重重的合上了。城外戒严防守的士兵在张辅亲兵纵马飞驰所传的“围贼者赏银二两,绢一匹;纵贼者杖三十,扣两月军饷”的命令下,立时马蹄如雷,甲胄铿锵,刀山枪林,盾牌滚滚,进入战备状态。
徐卿玄坐着官轿进入城中后,也不知走了多远,在经过几个转弯口后,到达了一条东西走向,笔直宽敞的大街。街道自东向西戍防着背对背,相距八尺,全副武装,钢刀出鞘,长矛相连,狼牙棒、尖枪横挺胸前,一脸冰霜的两大行士兵,一望难尽。在两大行“兵墙”外的两侧,人头攒簇,摩肩接踵,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那三个山东的封疆大吏早已改道。
四个壮汉抬着官轿在千万双愤怒仇恨的目光中踏着青石板,步伐沉稳,面如寒冰地前进。
怒焰炎炎的围观群众中有人大喊道:“这就是几日前当街行凶,杀人无数的恶贼!如今被官府所擒,不知跪谢全城,置头于刑刀之下,反而如此猖狂放肆,污染朝章,践踏百姓。大家说说该怎么办?”
围观的百姓中那些因灾变而横死的家属早就已经得到了“暂逝待活”的亲人托梦的,那些跟风不嫌事大的人,那些发泄内心不快的人,还有不少苦于苛税繁役的人被这么一激,轰雷般地吼道:“斩了此贼!斩了此贼……
在围观的百姓那轰雷般的怒吼渐渐消停下来后,有人大喊道:“此人可是我大明朝唯一存世的异姓藩王,功高勋重,杀几个人怎么了!”
此言一出,看似一边倒的百姓中居然有唱和者,大声道:“没错,自古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再说了要治此人的罪,应当按照前王“议德、议功、议贤、议贵、议罪”之制,决不能草率行事,否则何以劝百姓向善,尽忠报国。”
喧闹的人群中不少人大声附和道:“没错,俗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应该给此人一次自新的机会。”
沸腾的人群中又有人大声反驳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自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此贼不过是一个岭南蛮子,卑礼薄法,品行低劣,目不知书,德不配位,才有如今这藐视天子,作践王民,漠视科律的逆举,是何等的傲悖!俗云:“欠债还钱,杀人抵命。杀人可恕,情理难容。”为了正国法,抚天下,此贼不斩,何以平民愤,祭亡者!”
人群中附和此言者又盖过了拥护前言者。 宇宙科技崛起
嘈杂的人群中有人大声驳斥道:“圣人云:“审于毫厘之小计者,或遗于天下的大数;不失小物之选者,或惑于大事之举。”此人略奇谋密,诛灭妖孽无数。倘若没有他在前不畏死亡,制妖伏魔,恐怕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早就已经成为了妖魔的盘中餐,腹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