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
傅照危问他:“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没有。”程清费解,“她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雪城也没出现过邪佞,不可能有问题。傅道友,破隐是不是受到冰雪暴影响?”
他道:“可惜我不懂法器刀剑这类东西,如果解金玲在,说不定能帮你看看。”
傅照危未答,他眉峰微动,像是感应到什么,骤然松开按在剑鞘上的指尖,破隐剑瞬间离鞘飞出,直奔远处。
破隐剑速度太快,仿佛像一道流星金光闪过,众人最后只见它倏然穿远处一人胸膛而过,血溅对面修士满身。
这一剑太过利落,也太过强势,那人灵府尽毁,全身筋骨断裂,剑穿而过时,轰然倒地。
程清愕然倒吸一口凉气,眼瞳放大,看向傅照危,张口:“你……”
傅照危却未看他,掠身飞去,同时收回破隐剑。
“他……”程清只能回头去和长央说话,不料她也同样追了过去,只留衣角残影。
程清看向同样在状态之外的白眉:“这……”
白眉对别的事反应都慢,但一见热闹就兴奋,不等程清说完,连忙也跟着长央跑了。
程清终于闭上嘴,一起往远处出事的地方赶去。
……
破隐这一剑穿过人群,眨眼间击杀一人,吓呆对面三十出头模样的男修。
倒地的那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模样,看打扮应该雪城本地居民,但如今早已气息全无,脸色青黑倒地。
傅照危收回破隐剑,剑尖上挑,将倒地修士衣裳划开,他腹部皮肉上有黑褐的洞,周围堆积黏腻胶质,混合黄黑颗粒,仔细看才会发现那黄黑颗粒是皮肤粉末。
“呕!”
对面修士见到地上的人这副模样,顿时恶心地退后。
长央落地见到地上修士样子,当即想起客栈死去的女修邓艺,她倏然抬眼看向傅照危。
傅照危握着颤动的破隐剑,同样看过来,眉骨冷冽:“你朋友,你来查。”
情况不对,长央没有废话,转身就拉住赶来的白眉,将人带向最近的一间屋子,抬手封门。
白眉还没看到热闹,就被她拉走,脸上一片茫然。
长央站定:“衣服脱了。”
白眉费解,但她见长央神色肃冷,很快依言照做,好奇问:“怎么-->>
了?”
长央打量她身上,邓艺和刚才死去的修士腹部都有黑褐伤口,但白眉
并无伤口。
“你有没有哪不舒服?”长央弯腰捡起衣服,递还给白眉问道。
白眉莫名其妙:“我?好得很。”
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心思早飞出去了,衣服穿得乱七八糟。
长央见状,皱眉上前帮她将折进去的衣领扯出来,白眉也跟着去拉。
“别动!”
长央目光随意扫过,突然一顿,迅速按住白眉左手,拉下来问她:“怎么伤的?”
白眉左手无名指尖有米粒大小的黑褐圆点,太小,几乎像一颗痣,若非刚才她抬起左手,根本看不见。
“伤?”白眉皮糙肉厚的,寻常断骨都面不改色,更不用提这种米粒大小的伤口,她空荡荡的脑子里转了半晌,终于想起来,“哦,在客栈被扶手扎了一下。”
她不在意地摆手:“你不说,它都快好了。”
离白眉在客栈早过去近一天,以她体质,皮外伤一两个时辰就能完全恢复,何况是如此小的扎伤。
长央神情变了又变,最终只道:“跟我出来。”
……
雪地街道,傅照危看向对面修士:“你们认识?他和你说什么?”
三十出头模样的男修神情萎靡:“不认识,他说身体不适,想让我扶一把。”
男修紧张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我、我会不会有事?”
“这不是之前……”程清过来见到地上死去的修士,不免一惊,他立刻上前蹲下检查死去修士的身体,“和那个女修一样,灵府尽毁。”
程清戴上一只金蚕丝手套,伸手去按地上修士的腹部,不过轻轻用力,此人腹部便迅速瘪下去,再用力,皮肤立马裂开,像是皮肉早已被蛀空一般。
“又一个。”程清起身,对傅照危道,“这究竟是什么?”
长央带着白眉回来,脚步踩在雪面上,发出吱嘎声,她抬剑拨开地上死去修士的手指。
果不其然,他有根指尖有黑褐伤口。
“邓艺和他手指的伤一样,”长央拉过白眉的手,“她也有。”
“伤?”程清惊讶,他刚刚才探查过白眉经脉,“她身体分明无恙。”
长央望向傅照危:“你查过邓艺,还知道些什么?”
“雪城药坊掌柜,和邓艺接触过。”傅照危扫过地上修士的脸,他离开客栈便是去查邓艺来雪城后的行程。
长央看了一眼白眉:“她未曾靠近过邓艺,说伤口是扶手倒刺所伤。”
“倒刺?”程清费解,“我再看看。”
“铮——”
傅照危手中破隐剑陡然疯狂颤动,鸣声不断,杀意迅增。
在场几人齐齐看去,又下意识去看白眉,但这一次傅照危视线却是越过白眉,目光缓缓扫过雪城内四周所有人。
一片冰雪天地间剑鸣声愈发刺耳,仿佛在警告所有人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