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殊的帮助下，全场一百名弟子都找到了自己的卷轴。他们并不准备进行朱韵所说的对战，全都满眼希冀地望着锦殊。若不是她，他们或许已经开始了无谓的争夺，反而更浪费时间。

“很简单，两个人一队。全部留下、前五十名……”锦殊无奈，他们这么突然降智了？接着问考官；“你们可没说一个人一个名次，我这不算犯规吧。”

锦殊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苏辛夷爽朗地笑了几声，很淡定地给了肯定的回答。这也是他们的意料之中，但想要成功可没这么简单，纳兰如懿可是铁了心要淘汰哪怕一人。

“锦殊姑娘，我们都好了！”他们很兴奋，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但总感觉不会这么顺利。“我们接下来就去制药吗？时间只剩半个时辰了。”

“恭喜！你们中的第一名产生了。”古玉竹昏昏欲睡，看着底下睡得正香的黎瀚之，他心中的野心顿起。“为何我要在这儿看一群稚童玩闹？要不，我去抢谷主之位吧，想干嘛就干嘛！”

“你还真不客气啊！有本事你就来拿，我可以直接送你的。”黎瀚之在假寐，他也想知道锦殊怎么让他们都留下来。

“呃，还是不要了！谷主更不自由，我这年纪不适宜太过操劳，还是交给年轻人吧。”古玉竹可是亲眼见过黎瀚之处理谷中事务的，没日没夜地操劳他怕是会提前入土为安。

古玉竹没有拿开扩音的号筒，黎瀚之具有强大穿透力的声音居然能传这么远，新弟子们都很震惊，也在无形之中制造了很大的压力。

魏衡深深叹了口气，谷主和四圣正大光明地讨论谷主之位的争夺，那轻松的姿态让底下的人感觉这比赛结果很悬殊，真有奇迹能赢吗？

“我们有试错的机会吗？”南闵天真地提出疑问，因为他觉得这只是一场比赛而已，并未把它当成性命攸关的大事。

“你认为人会有两条命吗？把病者当试错的对象，你要是这样的心态趁早滚蛋！”人群中有人已经开始暴躁，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但就是迈不出去，他们并非故意吼人的。

“有药就得试错，将不知安全与否的药给病者才是残害生命，这是医学进步必须存在的一步！”锦殊突然严肃地否定了那人的说法，接着感慨地继续道：“若走投无路也是无可奈何，可我们如今有其他选择。”

“试错……吗？”魏衡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顿时苦涩起来。

“你不是找到答案了吗？怎么，还没放下？”苏辛夷知道魏衡想起了往事，同情又怜爱地看着他，这不是他的错。

“去！”锦殊轻声开口，塔上的人也突然止住了话语，死死盯着他们。

话落，人群中一个人毅然踏出了第一步，接着又有几人跟了过去。现实不会告诉你答案，只有尝试过了才知道结果。李之繁很快找齐了草药去认证，新弟子们都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没有成功，但他们没说我失去资格，我们试对了！”李之繁也松了口气，不然他得过四年再来，和锦殊姑娘一起学习应该不会无聊。

“成功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试错是解决问题、获得知识最有效的方法，通过经验去尝试各种可能的答案，直到产生正确结果。实事求是尽力就好，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魏衡听着锦殊的话突然湿了眼眶，她在做与自己当初一样的选择。

锦殊相信自己的所有判断，不论会造成什么结果，做出了正确选择那就没什么好后悔的。因为那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少牺牲的办法，唯一要做的只有接受这个后果，这是走在前沿之人要付出的代价。

魏衡有个很不幸的童年，因为脸上的胎记，他被人嘲笑、愚弄和欺辱，魏家人想方设法也没能去掉这个印记。为了摆脱这个不幸，魏衡准备自学医术给自己消记，家里虽不富裕但也尽力支持他学习。

他没什么太大的天赋，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努力走下去的，魏衡在十七岁终于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医者。可他的第一个病人居然是自己的母亲，在那个鼠疫横行的时期，魏衡面临着一个很严峻的打击。

当时所有的医者都对此病束手无策，更何况他一个刚结束见习的小大夫，家里除了他和姐姐都被传染了。

魏衡的师傅也被传染，但他仍旧想要研究治疗鼠疫的药，因此找到他当副手。二人做了很好的隔离，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合力做着各自的试验，遗憾的是刚做到一半师傅就去世了。魏衡将师傅的手札拿来，与自己的研究成果合并，成功研制出了一种解药。

自古就有以人试药的案例，但存活率不高，后来渐渐地也就鲜少有人参与，因此多是医者自己试药，或是亲友和一些无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