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位先前考校过的贡生连忙上前,与谢卿洄齐肩站立。
“谢卿虽才思敏捷,却缺少稳重,需得锻炼,便授予探花之称。”虞采桑垂眸俯视下方三人,“去岁议郎失察,秦公曾举荐一人,可惜不如谢卿直言纳谏,光禄勋议郎一职便由谢卿洄接任。”
“江卿才华横溢,奇学杂论皆有涉猎,赐尔榜眼之称,官居平准,辅佐大司农处理征税漕运。”
“楼卿学识渊博,行笔自有风骨,赐尔状元,兰台正缺执笔墨客,拜为兰台令,替朕修撰史书典籍。”
“如今宗祠重修,其余人便先去太常寺视事。”
“诺!”
十几名考生齐齐献礼,面上皆是对未来的向往和野心。
“皇兄,您方才为何为难七郎……”一下朝,虞采桑就被虞幼微拦住。
虞采桑瞥了眼已经胳膊肘往外拐的长公主,“我若为难他,他如今应当是身首异处。”
一身浅紫色襦裙女子面色微变,默默松开拉扯虞采桑衣袖的手。她差点忘了,她的皇兄并不是仁善之人……
对方近几个月收敛脾气,她便真的开始放肆任性。
“皇兄,是臣说错话了。”虞幼微恭敬地行礼,声音恳切。
虞采桑扫了她一眼,兀自离去。虞幼微抬头眺望,抿唇握手,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与她的兄长渐行渐远……
他是虞国的天子,是骁勇善战的帝王,却独独不再是她的兄长……
谢卿洄等人入朝为官三个月后,虞采桑下旨为虞幼微赐婚,新官上任没多久的谢卿洄摇身一变,成了当朝驸马爷。
在宫中养了二十年的长公主,也终于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
当朝天子的嫡亲妹妹出嫁自然尤为盛大,长安十里红妆,绫罗绸缎、珍馐宝玉摆满公主府,某位寡亲缘的暴君也换上常服,亲自牵着妹妹坐上花轿。
“皇兄,幼微未曾想到您会亲自送我。”
“你是我的嫡妹。”
虞采桑和萧玉楼一起走上城墙,看着逃离这座孤寂的皇宫的马车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