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沉沦

这个吻带着报复心与发泄欲,它并不干净纯粹,是温月想要毁掉容山隐的产物。

温月在咬上容山隐的第一口,便心生起退意。她离他这么近,一抬眼便能模模糊糊看到容山隐下垂的眼睫,根根分明,如同冬日里的冷松。

兄长旧日里的严厉教导,一下子涌上心头。温月对待容山隐一直是既尊重又敬爱,若非被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怎会以下犯上。

往日种种涌上心头,温月受了惊吓,不由松了口。可她刚泄开力道,又知自己如今退无可退,只能一往直前。否则会被容山隐看轻,她的报复会功亏一篑。

令她心情好的是,容山隐如她所料的那样无措,他一点动作都没有,他僵住了,他是不是也没想到温月的阴招?他是不是也很后悔招惹她?

温月胡思乱想,檀口里的小舌还在临摹容山隐冷硬的唇峰,舔了一会儿仍不满足,又强行去撬容山隐的牙关,想与他缠绕到深处,融入彼此的骨与血。女孩儿的鼻息间满是兄长那清冽如雾凇的气味,很好闻,嗅多了又似一味迷药,人都要陶陶然。

温月自顾自变得热烈,她料准了容山隐不会回应,也猜透了他定会挣扎。可是她伤了他,一把利刃将兄长的腕骨割伤,殷红的血液流淌一地,容山隐身子骨弱,早早丧失逃跑的能力,在他肩骨要颤抖、正要挣脱的时刻,又被温月大力囚住。

她握住他受伤的手臂,掌心用力,鲜血又流下,掺在唇齿的津液中,血腥味足以助兴。

温月辖制容山隐的进退,整个人莽撞地压在容山隐的怀里。

她毫无章法地伸手,指骨穿过容山隐披散的一头如瀑的乌发,几根发丝受了掌心的牵连,隐隐带起痛感。她逼迫容山隐低头,迁就她,直到加深这个吻。

最起初是无尽的怨念,待到了最后,也有一些不合时宜的缠绵与悱恻。

温月有点害怕,有点慌乱,她不敢承认自己对兄长的居心,可偏偏她食髓知味,一点都不愿意放开。

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吻,舌尖勾勒容山隐的唇齿,细细吮过他口中的甘冽。她开始哄他、讨好他,希望容山隐不要怕她。

温月也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就好似她一直都想如此。和兄长毫无芥蒂地相处,和兄长无所畏惧地亲近……这种缘法是高于血脉与情谊的,唯有如此,她才能重新和容山隐建立起关系,重新拥有他、独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