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落下,刘韵言貌似无意的说道:“陈君胆量不小,面对这等阵势,竟面不改色,据我所知,这中土名士,很多见了大军就要回避,害怕的不得了。”
他以言语嘲讽了,曹匡等人远远旁听,顿时面色涨红,气得不轻。
陈止落下一子,然后说道:“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当年汉家兵马北征西讨,所向披靡,否则王子何以于我在此对弈?怕是还在草原上驰骋呢!我等又怎么会害怕军阵?”
这话可谓毒辣,曹匡等人脸色登时好转,轮到刘翟等人面色涨红了,有那脾气暴躁的骑手,恨不得下马动手!
刘韵言抬手安抚身后兵马,心头也是恼怒,落下一子,口中道:“话不能这般说,汉家有英雄,我匈奴也有英雄,只是观你汉家的官军,已不堪我匈奴铁骑冲锋,我在汉家土地上,与陈君对弈,不就是仗着这身后铁骑么?陈君觉得我这三十三骑如何?在这等兵马之前对弈,中原名士怕是不自在吧。”
这话一说,别说曹匡,连毛离都面色有变,因为他们确实很不自在,被人说到短处,难免恼羞交加。
陈止又落下一子,这才抬头看去,失笑道:“不错,看着这些兵马,格外亲切,感觉像回家一样,之前岁旦之后,我训练家丁,就常在沙场与友人谈笑,他们如阁下一般,都是俊杰,说话又好听,让人逾越啊,如今你我对弈,有这等兵马在旁助兴,比之歌女舞女,要好上几分,不错,不错!”
此话一说,三十多骑登时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他娘的!这白面文人将我等和舞女娘们相提并论,简直找死!”
“受不住!让我砍了这厮!”
“什么鸟人,会不会说话!”
……
群情激奋,连曹匡等人都是如临大敌,众陈止家丁,更是随时准备冲过去护主。
这吵杂的声响,让刘韵言面色陡变,陈止的话不光激怒了骑手,也让他和刘翟怒气迸生,在这一瞬间,刘韵言真有让人宰掉陈止的冲动,但到底是忍住了,挥了挥手,止住身后骚动,然后落下一子。
“刘君,莫在口上逞威风。”
陈止将左手从袖中抽回,笑道:“我看阁下心乱了,这一步棋,下错位置了。”言落,落下一子。
刘韵言低头看了一眼棋盘,然后心中一凛。
“刚才那般情景,冲锋只在转念间,陈止却还是神色不动,要么真是胆魄过人,要么就是还有底牌,无论是哪种,都不容小视,而且我则会心中,还真有些纷乱,得镇定下来。”
想到这里,他终于警觉起来,手上的棋子就要落在棋盘上,这时陈止突然开口了。
“看你费尽心机,想施展盘外招,着实辛苦,陈某倒是有个提议,你若有胆,不妨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