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悄然去看赵官家,心中暗暗摇头,这般在走和留之间犹豫不决,听谁说都有道理,才是真的麻烦啊。
要知道,比起选错,不选才是最错误的那个选项。
“东京城可能守?”赵官家开口了,问的是跪在地上的汪伯彦。
没办法。
哪怕打败了,他依然是这屋里对军伍之事最清楚的。
“东京城墙高四丈、宽三丈,护城河深四丈,宽七丈,当足以自守。”汪伯彦小心回道。
跪的膝盖疼的宇文虚中,悄悄看了眼汪伯彦,除了地利,其他的是一点不谈是吧~
“当足矣自守?”赵桓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若是不能守如何?”
汪伯彦沉默了下,轻声道:“不能守则破城~”
“擦!”*6。
李邦彦、耿南仲、白时中、张邦昌、秦桧、宇文虚中都愣了,这人这般勇敢的吗?!
就是赵桓一时都有点不敢信,“汪卿说的什么?”
“臣说,不能守则破城。”汪伯彦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陛下,诸位相公,既然这堂中只咱们几人,臣便直言了。”汪伯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战败之后压力太大也好,跪的让人有点发疯也好,话既然已经出口,那便勇一把就是了。
俗称,上头了。
“此时出城,已然是晚了,骑兵一日可行军一百六十里,东京城外,一马平川,陛下能走,皇后皇子该如何?”
“臣领兵与齐国韩世忠交锋,实际并未真的遇见韩世忠,先败给呼延通,后败给徐宁。”
“呼延通原是平海军指挥使,徐宁曾是禁军金枪班教师,臣也不觉得这二人有多厉害的将才,只能是堪堪合格罢了。”
“真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汪伯彦摇摇头,“臣并不这么觉得,只是齐国士卒能战、敢战、能死、敢死罢了。”
“便是有再好的布置,士卒不用命,又能如何?”
“此时再说士卒为何不用命,已是无用,臣无能,使韩贼兵临城下,陛下要治臣死罪,臣自认罪;若陛下要用臣用过,臣自用命,竭力保东京安稳,如此而以~”
汪伯彦一口气说了很多,秦桧暗暗佩服,这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啊,以秦桧对赵桓的了解,他还真能得生啊~
果然,赵桓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汪卿忠谨,岂能因一时胜败而轻言死罪,咱们君臣戮力同心,定能过此难关···”
“陛下,不好了,贼兵进城了!”一个中官冲了进来,嚷道。
赵桓腾地站起,继而眼前一黑,又摔在了龙椅上~
“陛下!”
“快传太医!”
“传令守备皇宫···”
唉~
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