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委屈了,且寻太医看看。”赵桓看着耿南仲血流如注,无论是真不忍心还是为了其他,总归是要说话的。
“老朽一时半会死不了,只是若是不南狩,恐有社稷倾危之祸。”耿南仲摇头道。
皇帝逃走,不能说逃,一般都是说出去狩猎去了,比如现在,就是南狩。
“东京城中,还有十万大军,百万百姓,如何不能守?”
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此人便是白时中。
既然陛下已经不那么生气了,那作为此时的百官之首,自然得表达自己的政治主张的。
“而且,此时离了东京城,若是韩世忠遣骑兵来追,到时候,又如何保证乘舆之安全?”白时中看着耿南仲,质问道。
“留在东京,便能保证安全?”耿南仲反问道。
嗯~
这大概就是赵桓的班底,遇事的时候,主要负责提出问题,至于怎么解决,那就看赵桓的了。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难不成就这般等着韩世忠来吗?”看着两人争论不休,张邦昌加入了群聊。
“韩世忠过黄河,各处勤王军队已在路上,留在东京有何不妥?”白时中道。
“便是一时把韩世忠逼回黄河北又如何?东京离着相州,也不到四百里,人能来第一次,不能来第二次吗?”耿南仲据理力争。
更难听的话,耿南仲没说,就是韩世忠被逼走,真的就能退回到开战前的滑州之北?
人家若是就留在封丘呢?
隔着一条黄河待在那里了呢?
“此番是我大军未有防备,被那韩世忠突袭得手,这种事情,可一还能可二不成?”白时中皱眉道。
“哈哈,韩世忠突袭?这几场仗,可都是正面作战。”耿南仲道。
主要是三人争论不休,已退休的李邦彦是不太好说话的,跪在地上的汪伯彦和宇文虚中自然也没参与。
秦桧只是在那里听,所谓旁观者清,倒是看出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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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南仲应该是单纯的害怕,毕竟如果韩世忠攻城,那他这个签书枢密院事也是要兼着东京留守,东京四壁防御使之类的。
做了一辈子文官,害怕上战场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耿南仲迁都避战的想法很强烈。
而白时中。
作为刚上任不久的太宰兼门下侍郎(也是宰相),白时中上任之后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北伐。
结果这北伐的最后结果,如果是迁都,那对白时中来说,这还没捂热的宰相椅子,就真的是再也捂不热了。
当然,白时中如果椅子捂不热,那张邦昌应该是开心的,前面的宰相,比如李邦彦和吴敏,这都是太上皇心腹,宰相当不长自然是正常的,但是白时中,是有可能当很久的。
如果为了北伐这事,陛下再换个宰相,那张邦昌宣麻拜相就指日可待了。
所以张邦昌在为耿南仲发声,主要还是要把战败的锅扣在白时中头上。
起念北伐的一定是陛下,但是出了事,那自然是宰相背锅,这也是大宋朝廷的默认规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