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杨洲鹤浑浊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光亮,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在闹市中,会得到皇帝的召见。
李承勋就在西市找了家澡堂子,让杨洲鹤先进去洗澡,自己飞马回兵部,给杨洲鹤找一身新官服,又跑回西市。
杨洲鹤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洗澡了,身上的油泥被一层一层洗搓下来,幸而李承勋考虑周全,让两个搓澡工一起给他搓澡,才用最短的时间,把杨洲鹤重新扮成一个官员本应有的样子。
找人这件事,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李承勋带着杨洲鹤赶到文华殿的时候,嘉靖皇帝都快爆炸了。
“怎么这么久?”嘉靖皇帝严厉地对李承勋说道:“小小的京城,你骑马都可以兜三圈了。”
“是老臣的错,花了太长时间。”李承勋不好辩驳,只能硬扛,总不能让他把杨洲鹤的惨状跟皇帝说一通,那样就不一定是谁的错了。
但嘉靖皇帝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反而走过去执住杨洲鹤的手:“状元郎,咱们可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一句话就把杨洲鹤说得热泪盈眶:皇帝还记得我?皇帝还记得我!
“多谢皇上挂念。”杨洲鹤单膝跪倒,抱拳说道:“皇上宣我觐见,必定有军务相托,只管吩咐下来,我杨洲鹤这条命就是皇上的,您让我去哪,我就去哪!”
能考武状元的人,可不是单纯会武功的人,因为还要考策论,非熟读兵书之人几乎不可能考中。而杨洲鹤在其中还要特殊,他出身于云南,在当时已经算边陲之地,整个明朝在历史上,云南也就这一位武状元。因此,他不用等皇帝把话说完,自己就主动请缨,好感度直接拉满。
“真是朕的忠臣良将。”嘉靖皇帝伸手把杨洲鹤拉了起来,自己伸手拉过一张锦凳,把杨洲鹤按在锦凳上:“朕有一项重大任务要交托与你,让你带健卒一千,远渡东瀛,保卫石见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