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年摇了摇头,“你别那么激动嘛,我的意思是,你要知道,当初朝廷对外宣布的可是蓝玉私藏了四千副甲胄,你觉得这可能吗?你能说这里面没有夸大的成分?”
“啊……你说这个啊,那……那也许,大概,可能,好像……是有吧……”
“那不就结了,再说了,实在不行,蓝玉爱咋咋地我也懒得管,就给这案子里面牵连的这些几乎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人平反也不行吗?
我可是调查过,当年蓝玉平定西南之后,我这位叔父就是给他上了一道请功的折子,除此之外两人没有任何其他的联系,结果过了四年就把这事拿出来给他定罪,还牵连三族,你瞅瞅这办的什么事啊?
你不让我说懿文太子那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那这事你给个解释呗?嗯?”
朱棣瞬间就不吭声了,也许是他也觉得这事办的不太地道,摸了半天下巴之后道:“但是都过去十多年了,现在拿不出证据来,空口一句话就给当年的卷宗否定了,这里面牵扯的人可不少,怕是会有不小阻力啊……”
当年可有不少人都是靠着检举蓝玉同党混上了个一官半职的,虽然京官被他在靖难当天弄死了一大半,但是地方官还是有很多的。
钟年打量了他半天,看得朱棣都有些发毛。
“不是你愁什么呢?茶都凉了,你倒是尝一口啊,怎么这么浪费呢!”
但很显然,朱棣的话题转移并没有起效果,钟年叹了口气,颇有些伤感地道: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三十年前跟随魏国公北伐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大明燕王再也回不来了,现在应该叫你老谋深算的永乐大帝了对嘛?”
朱棣咽了口唾沫,失神地望着桌面。
钟年轻笑一声,道:“现在,该我喝茶了吧?”
说着,钟年也懒得用茶杯,指尖一划,一道茶水柱犹如黄河之水自天上而来,在空中画了个优美的弧线之后精准地落到了钟年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