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摊了摊手,“总得有个理由吧?”
钟年不由得有些沉默,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出声。
看似只是一次普通的平反,但是如果朱棣那么做了,那可就是否定他爹了。
当然,这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随着时代发展,有些东西必然是要被淘汰的,何况这本就是一桩冤假错案。
想到这里,钟年又忍不住道:“蓝玉一案疑点重重,本就是你爹……为了给建文铺平道路而一手构造的冤案,本来早晚也是要平反的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钟年是知道的,此后大明两百多年,十四位帝王也没人给蓝玉平反,但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也许朱棣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把这个锅扛下来呢?
朱棣看了钟年一眼,垂眸道:“其实如果蓝玉从头到脚真的都是被冤枉的,那还好说,但是……他是真的有不少僭越的行为在前。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定了就定了,我现在再改,那他这些行为怎么解释?就说我突然想明白了?还是能去乱葬岗调查明白了?”
钟年一怔,纳闷地道:“蓝玉他不就是嚣张跋扈了一些,也没什么实质上的行为吧?他私藏剑甲了?还是豢养私兵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没干过?”
“啊?那不都是懿文太子编造的借口嘛?”
“住口!”
朱棣猛地一拍桌子,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钟年怎么说他无所谓,毕竟都朋友,怎么说他爹也无所谓,毕竟他爹是真的都干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但是钟年说他大哥朱标,那是绝对不行的!
哪怕他现在一个人,哪怕加上周围保护的锦衣卫也不够钟年两根指头打的,他还是要说,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最主要是他相信他的大哥也不会做出那种“莫须有”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