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并非对罗马一无所知。”佩鲁贾主教说,心满意足地交叉起双手。
“我们的圣父危在旦夕。”
“还能坚持上几个月。”佩鲁贾主教说:“可能。”
“罗马的气氛已经变得紧张起来了吗?”
“一些枢机主教正在搜罗金子,你觉得呢?”
皮克罗米尼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微笑:“事实上我觉得他们完全可以用掷骰子的方法选举教皇,”他不太恭谨地说:“谁做了教皇就挨个儿分赏每一个枢机主教。”他摊一摊手:“又公平,又合理。”
“我已经筹备到了一笔不菲的钱财,”佩鲁贾说:“或许可以换换衣服的颜色。”
“这个可有点难,”皮克罗米尼说:“难道还会有人自愿放弃教职吗?”
“或许会有人突然发了疯,”佩鲁贾主教真心实意地说:“但皮克罗米尼,我想要回罗马,我不想在这个位置上待到垂垂老矣,一事无成。”
“你的想法值得尊敬。”
“那么你呢?”佩鲁贾主教逼问道:“你呢,你呢?皮克罗米尼,听听这个显赫的姓氏,你是庇护二世的外甥,二十二岁就是主教,庇护二世允许你继承皮克罗米尼家族的名字与家徽,你曾连续担任过不下三个最为重要的职务,除了你的舅父,你还曾经照顾过保罗二世的起居饮食,他是那么的信任你,爱护你,视你为他的左膀右臂,如果不弗朗切斯科.德拉.洛韦雷……”
“毋庸置疑,”皮克罗米尼心平气和地说:“他比我更懂得如何贿赂与诱惑。”
“那是因为你总是犹犹豫豫,”佩鲁贾主教不满地说:“你原本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的,而不是被洛韦雷如此轻易地赶出罗马。”
“好啦,好啦,”皮克罗米尼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既然如此,你可以说说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了。”
“我并不是那么功利的人,”佩鲁贾主教悻悻然地说:“但,是的,对,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他站起来,打开门望了望:“让瓦伦西亚神父来这里。”他对等候在门外的修士说。
很快地,瓦伦西亚神父出现在两人面前,让皮克罗米尼也不禁有些为之惊讶的是他居然还只是个孩子,“罗马竟然已经堕落如此了吗?”他说:“一个孩子竟然也能成为神父?”
“这有什么,”佩鲁贾主教拍拍手:“俗世中还有襁褓中的婴儿或是腹中的胎儿成为一个公爵或是国王的呢,一个神父而已,八岁,九岁,十岁又能怎样呢?”
“几岁?”
“呃,八岁。”佩鲁贾主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