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戴尔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也许他没有想到会是阿芙拉提出这个问题吧:“如果你所指的是我所要担负的罪孽,”罗萨达的牧师面对这个几乎可以说是充满了恶意的问题,仍然相当和善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不,我从未忘记过,也从未以为可以摆脱这是永远的,即便我回到了晨光之神的脚下,匍匐在地,灵魂上的枷锁也不会消失。”
“但您似乎并不因此而感到困扰,”阿芙拉认真的说:“我是说,您有过犹豫吗?在您夺取他人,或是其他智慧生物的性命时?”
“如果我那么做了,”亚戴尔说:“那么对方一定有着无法饶恕的罪过。”
“难道就没有值得救赎的可能吗?或是接受的惩罚大于犯下的罪过的……”
“也许有,”亚戴尔说:“但这个判断不是由我们做出的,而是由更崇高与无瑕的存在做出的。”
“就没有无辜的人吗?我是说,有时候,你并非出于本心,却还是造成了悲惨的后果,”阿芙拉说:“您会为此感到悔恨与痛苦吗?”
这次亚戴尔犹豫了更长时间,“我不能说完全没有,”他温柔地说:“但他们所遭受的苦难会总会得到补偿,而我将背负着我的罪孽蹒跚前行。”
阿芙拉轻微地摇了摇头,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她感到满意,“那么您有没有想过,终结自己的性命,在没有得到晨光之神的宽恕时,又或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有意放下手中的刀剑?”
“没有,”这次亚戴尔回答的很快:“没有那个神祗会高兴看到自己的信徒轻易舍弃自身的性命,因为对于神祗们来说,每一个灵魂都是有其价值的。”
“信仰。”阿芙拉一针见血地说道。
“可以……这样说吧,”亚戴尔有点无奈地说:“还有的就是神祗对于人们的期望,以及赐予,擅自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件事情是不会得到神祗褒奖的。”
“信徒是财产,”阿芙拉喃喃道:“每个神祗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就像是人类饲养牲畜,如果不是因为神祗而献出,那么无论他是为了什么,都是会遭到厌弃的,因为这是一种无谓的消耗。”
在一段令人尴尬的沉默之后,阿芙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非常感谢,罗萨达的牧师,我虽然还有疑问……但最关键的问题的答案我好像已经触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