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非为老僧妄言……当日有道家之人布下奇阵,将潜入龙脉的怨道锁住,若非老僧破了那奇阵,即使此下应劫帝王与护道人俱亡,那怨道也不会溃散,届时佛难当是会如期而消。”
慧空皱了皱眉头,沉言片刻,言道:“那第二件事呢?”
“入世保护替代之人。”
慧空顿然一愣,未待他作出言作答,智苦接着道:“天命之人,自有人相佑,但替代之人本无此大运,被老僧逆天改命,其命数此下纵是‘宿命通’也难推断。老僧恐其日后有险,故请相护,只待他取了北汉之地,大师便可功成身退。”
“阿弥陀佛,老衲微末之技,恐有负重托,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智苦合什言道:“护这替代之人,亦是造福天下百姓的莫大功德,大师是为佛门高僧,怎可推却,岂不负我佛慈悲之心!?”
“此言从何说起!?”
“大师精修我佛大法,又身怀‘宿命通’神通,应是可以看出这龙脉祥气是有天下一统之势吧。”
慧空微微点了点头。
“当日老僧寻得龙脉之时,用道家奇书辅以神通窥得四下地脉之气流动之象,发现龙脉与北汉之地地脉虽为相连,但地气却不流通。而别处与龙脉相连之地脉,其气皆是缓缓注入龙脉之中,那时老僧心下大为奇怪,要说此龙脉是天下一统之势,北汉地气当无可能不为龙脉所用,于是便去北汉寻找原因。
天下诸山得灵,皆是吸收日月精华所致,而要吸取日月精华,必定有灵灾所在,但老僧踏遍北汉境内,却是寻找不到灵穴之位。”
“哦?”慧空自是知道智苦的神通厉害之处,再加上又得了道家奇书,当无可能窥探不到一处地脉的灵穴所在,闻言大感惊讶。
“待到应劫帝王龙显之时,却发觉北汉地气也缓缓流涌而来,老僧便想原先不为流通,应是真龙未显那地气不肯臣服之故。但由此也看出北汉地气灵性异于他处。”
“而替代之人此下所借用的福地是为双龙之象,若失一人,鉴于北汉地气灵性怪异,老僧恐届时一人之力难以收复。”
“双龙之象?你寻得与福地阴阳契合是两个人?”
“正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那福地一池两分,灵穴居中,一左一右受泽其灵,是为双龙池。老僧细观灵池,其显化之力是齐发之势……”
慧空只感眼皮一跳,截言道:“那岂不也是二龙相争?”
“那倒不会。如二人抬水一般,虽是比肩同发,但分一前一后。老僧窥得是兄脉为先,弟脉为后,各享九帝之运。”
对于智苦神通之厉害,慧空自为相信,闻言也就不作疑问。
“北汉是为中原北望门户,若不能收复,更不用提幽云十六州了,而契丹归化中原更是无望。老僧请大师入世护他,实是护天下太平之道,是造福万民之功德,大师理当岀手相护。”
慧空未与作答,闭目沉思起来,片刻之后,睁眼望向智苦道:“那替代之人可是知晓此事?”
“老僧但知北汉地气有异,恐将来难以收取,寻到他们之时,便将其中厉害所在告与知晓。”
“那替代之人是谁?护道人是谁?可否相告?”
“替代之人是谁,大师很快就为知晓…至于护道人,大师见到楚南风居士时应也会知晓。”智苦言语一顿,望着闭目聆听的慧空道,“老僧所求之事,大师可是应允?”
慧空双眼一睁,摇了摇头,“当朝皇帝英明神武,群臣无有不服,百姓亦归心于他,倘宗庙有变……届时当会群起讨伐替代之人,正如神僧所言,道法自然是为顺应人心,老衲无有神僧逆天而行之能,亦不会行有逆人心之举……”
智苦微微一笑,“老僧方才言过,此局成败是在人心所向…老僧敢断言,宗庙有改之时,但无有人会起兵勤王……”
慧空将智苦夜访少林寺过程讲述到此处时,言语一顿,望向楚南风,言道,“那时老衲心中暗想智苦断言应无可能,纵使中原诸镇节不会行讨伐之举,但手握天雄军重兵的符国丈当无可能坐视不理。
于是便向智苦道,‘若替代之人享位百日内都无人起兵讨伐于他,那老衲就入世护他’。智苦见老衲如此作言,便应声言好,留下包袱经书与道家宝典起身离去,”
赵匡胤已为登基近半年,楚、方二人本为相疑他何以两个月前才入宫相护,此下方为明白其中的原因。
慧空言罢伸手从怀中取出两本书经递与楚南风,“这两本经书就是当日智苦托老衲交与楚居士的道家宝典…”
楚南风接过一看,正是‘易气金诀’与‘地脉回塑经’,望着手中的经书,心下自是诸多感慨。
又听慧空言道,“楚居士何否相告护道人身份?”
“大师要知其身份也无不可,但事已至此,知道护道人是谁…又有何用?”
“依智苦所言来看,护道人他犹要受十余年失魂之苦,老衲想将他接到少林寺中相护,以赎我佛家弟子之罪,望楚居士成全。”
楚南风心知慧空绝无可能会伤害洛逍遥,闻言摇了摇头,“大师心意楚某心领了,小徒此下已为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