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万没想到会在凌晨时分出这样的幺蛾子,走也走不成,留也留不下,唯有打量着他问:“我们的东西是不是还在走廊里?”
阿马杜哭丧着脸点头:“我走得太急,忘记带上了……”
那个包里不仅有我们回程的全部家当,还有我从顾晴晴手里买来的护照,别说是有不该看的东西了,就算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也非拿回来不可。
我深呼吸一口,决断道:“我回去拿上包,然后我们一起去外面待着,等天亮马上就走。”
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阿马杜早慌得六神无主了,根本不敢跟我分开,扯住我的衣角说:“我跟你一起去,万一真遇到麻烦,至少、至少我能帮你拖住他们,来之前说好了的。”
他慌得牙齿都打颤了,却也还没忘记自己的责任。
我宽慰似的一笑:“好,那我们就一起行动。”
天亮之前是酒店里最安静的时刻,我和阿马杜屏息凝神地避开楼梯间回到了走廊里,本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也仍是架不住偷情双方实在是太寡廉鲜耻。
从阿马杜跑去玫瑰园找我,到我们俩结伴回来,至多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可阿曼达的丈夫似乎是觉得楼梯间里不够刺激,他衣衫不整,动作暧昧地抱着女服务生,一路拥吻到了走廊尽头。
阿曼达所在的房间同他们只有一墙之隔,如果她忽然推门出来,场面必然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刺激未免追求得太彻底了点!
我跟阿曼达的丈夫仅有一面之缘,可直觉告诉我,他绝非善类,在异国他乡招惹这种人无疑是嫌自己死得太快。
短暂的天人交战后,我放弃了给阿曼达留下提示的打算,她固然待我不薄,但我也得先保住自己和阿马杜再说,至于让她识破丈夫真面目的事,唯有从长计议。
我跟阿马杜将动作放到了最轻,恨不能连呼吸声一并略去。
这才将地上的书包拿到了手,可许是乐极生悲的缘故,走廊里下一秒就响起了咔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