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里，鹿呦一回头就看到了一双亮澄澄的眼睛，像是某个宝石的切面，流动着细碎的波光。

不用猜，她都知道这人是谁。

但显然，对方可能还不知道她神智已经清醒，正抱着她的腰在那儿纳闷嘀咕：“今日怎么不凑上来亲我了？难道是因为没点灯？”

他手一扬，就甩出一颗夜明珠，登时照了个满世亮堂。

嘴角一勾，就要凑过唇来，就看到怀里的少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君故：“……”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额……”有那么点尴尬，“你清醒了？”

鹿呦：“你说呢？”

他眨了眨眼，反而将他抱的更紧，声音透着无辜：“我就是来探病的，见你好了，心下也就松了。”

鹿呦哪信他鬼话，心里也猜到这人估计趁自己这两天神志不清占了自己不少便宜，有心想给他一拳吧，看到他那白惨惨、比死人还差的脸色，又没敢真揍下去，皱眉道：

“你干嘛去了？怎么脸色越来越差了？”

少年趁机将她握拳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举起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像个什么小动物似的蹭了蹭，“之前的伤还还没好呢，但不碍事的。”

“还没好？”鹿呦却越发狐疑，“你吃了灵丹，还喝……不是，这都多少天了，你还没好？不会是你又去打架惹事了吧？”

他挑了挑眉，本就瘦削的下巴这般看着更是骨骼嶙峋，眼底绀青浓重，神色也倦倦，声音却恣意松散：“我打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两日我除了来看看你，没去过别处。”

鹿呦摸了摸他的眼睛下方，“你要不要看看你黑眼圈有多重？都快成熊猫眼了还说你没干别的？”

他任她抚摸，轻笑问：“熊猫是什么？”

鹿呦：“食铁兽。”

“哦……”君故恍然，“这东西倒挺罕见，没想到师姐连这个都知道，不过我确实没干什么，眼下这个是因为……疼的睡不着才会起睑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