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现在十六瓣屁股,不行吗?”颜慎瞪了他一眼,“送你几瓣要不要?”
“这么厚的礼我就不收了。”时榆龇牙咧嘴地躺回床上,一点一点地往被窝里缩,“但是没见过,能不能让我看看。”
“凑近点给你看。”颜慎抱着胳膊,冷嘲热讽还没说出来呢,门后就又响起动静。他想着应该是付教授或者医务室值班的,刚想回头看,身后就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节上覆着薄茧,两指间捏了根绿色的棒棒糖,轻车熟路地塞进颜慎嘴里。颜慎想也没想就张嘴接了,吃进嘴里才反应过来,顿时头皮有些打炸了。
床上的时榆和白辞易如他所料,瞪着俩灯笼眼,嘴巴惊的都合不上了,能往里塞俩苹果。
“糖没拿,怕你忘了。”高行把手里端着的木盒子递给颜慎,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等颜慎接过了盒子,他也没多留,淡声道了一句“你忙”,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嘴里的芥末糖像是比以前多加了十倍芥末,冲的颜慎头有点发昏了。
“……你躲了一天的……”时榆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就他啊?”
颜慎没应声,表情已经回答完一切了。时榆噎了噎,脑子里第一想法是男朋友,又赶紧被他否掉。
别什么人都往情侣上套。时榆在心里给自己一巴掌,月老牵线也不能见人就绑。
可是刚刚那个喂糖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自然了……
“跟你长得挺像的。”白辞易冒泡,“哥哥吗?”
“……嗯。”过了好半天颜慎才应声,听上去不太情愿。时榆和白辞易就识趣地没再问了。房里沉默了好半天,白辞易没忍住,又开始嚓嚓地吃他那碗苹果,听着跟闹耗子了一样。时榆攥紧床上的最后一个枕头,手扬高了又要去砸白辞易,却听得颜慎忽地开口问:
“你怎么跑出来的?”
房里的视线顿时都聚在他身上。白辞易咀嚼的动作停了,伸了个指头指着自己:“我?我用腿跑出来的。”
没人接他的话,时榆和颜慎的表情一个赛一个无语。白辞易忍住笑意,缓缓道:“我比卓屿熟路,毕竟在雨林待了这么多年了,路还是认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