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如何?朕,便是死,也绝对不会将皇位传于你这等人皮兽心的不孝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烈行仿佛听到了什么愚不可及的笑话,无所顾忌,肆意张扬地狂笑出声。
父皇当真说笑,不传于本王,莫不是要将这北玄江山送与皇妹玩耍倾覆?”
“趁儿臣尚有一丝耐性,父皇退位于我,仍可以安安心心做您的太上皇,颐养天年,如若不愿……”
秦昭烈挑唇,拊掌念叨:“贺薛怀——”
于众臣惊愕之下,贺薛怀穿过人群,阔步上前立于殿中,不言不语,只一抬手,数百银甲精兵,瞧着比方才护佑秦灵若身侧更为精锐的队伍迅速涌入。
飒踏之声骤然从天而降。
须臾间,将龙霄殿里外团团围拢,皇帝,诸臣,乃至秦灵若一个不漏。
有朝臣惊呼:
“是贺家军!”
所有大臣面露惊恐,竟不自禁脊背相抵,簇拢一堆。
情势转变只在一息之间,一时竟是不知该拥护陛下,还是听凭“祁王”,抖着身子不敢随意开口。
片刻之间寒光甲胄瞬时遍布大殿的每个角落,尤其是秦灵若与皇帝身侧,直接围拢地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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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壮人墙之后,竟一时也瞧不清,这位北玄小公主面上到底是何神情。
有的朝臣油然而生出一丝敬叹:如此情景,性命攸关之际,八公主竟然同一个没事人一般,稳稳立在原地,连叫都不曾叫唤一声,旁的不说,单说这气魄,确实令人敬佩。
亦有朝臣觉得,秦灵若多半是吓傻了,惊得说不出话来,指不定在人墙里面抖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偷偷在里面抹眼泪呢。
秦烈行眼瞧着甚是满意,淡然重新转眼看向皇帝:
“父皇,眼下如何?”
皇帝怒急攻心,以手颤点着秦烈行,猛烈咳嗽起来:“你……你这逆子!你果然,你果然!”
“咳咳咳咳!”
“父皇,儿臣说过,若您好生听凭儿臣,今日儿臣何需动这般阵仗,眼下仍是有回旋的余地。你还可以服软的。”
秦烈行劈手夺过吓得哆哆嗦嗦的福喜手中的圣旨,随意一甩,单手将其按在龙案上。
好似他要求皇帝更改的,是往日信手涂鸦的拙作,如今只是寻求指点。
秦烈行手指不甚恭敬的叩了叩桌面,轻飘随意道:
“父皇,请吧。”
“若您主动退位,此事一切好说,若您不允,儿臣——”
殿中有几个老臣看不下去了,挺身上前呵斥道:
“祁王殿下,此举不妥!”
“此乃逼宫,罔顾人伦,无视祖宗礼法,此为大逆不道之举!”
“我等老臣,恕难苟同!”
秦烈行头也不抬,口中只懒散念叨:“贺薛怀——”
贺薛怀也不多话,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沉声道:“带下去,莫要让此人的血污了殿下的眼!”
那几位朝臣被强行脱离大殿,拖拽期间,口中仍是恨恨唾骂:
“贺薛怀,你枉费陛下的信任!你枉为贺家后嗣,枉为老镇国公之子的名声!”
“镇国公的名声今朝全部毁于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