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用想,便知他们定是想要悄悄磋磨死我。”
“连张叔都说我没爹没娘没家,快成狸奴乞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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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弦月故意说的惨兮兮,一句一句朝徐远山念叨着。
思及彼时,眼眸忍不住的水光盈盈,看着徐远山:“他们对我们不仁不义,爹爹为何还要替他们感伤,没得浪费感情,养一只狸奴,我给它好吃的,它还知道冲我喵喵叫两声呢!”
徐远山摸了摸她的头:“爹知道是他们让月月受委屈了,爹爹也知道,这是恶人自有恶人磨,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那爹爹既是都懂得干嘛还要难过?”
徐远山转头,思绪不知随目光飘到何处:“也算不得难过,只是有些感怀罢了。”
“曾经的徐府,也并非如今这般孤冷无情。”
“昔时,徐广海刚刚做官,因着你大伯母娘家提拔,稍有起色,便接了二房三房来到京都。”
“后来不久,徐江河也踏上仕途,官职虽不及徐广海,却也算得上体面。”
“彼时我们三兄弟也还算亲热。”
“直至爹爹遇到了你娘亲,再后来入了商途。”
“现在想来三房与大房二房的分歧便是由此开始的。”
徐弦月缓声道:“爹爹是觉得,若是您也入了仕途,便与他们心在一处,少有分歧了吗?”
徐远山轻轻拍了下徐弦月的头顶:“想什么呢?仕途商途,无论哪条路,于爹爹而言都无所谓。”
“爹爹只是感念,人与人所追求得终归是不同。我向来置于首位的手足情分,于大房二房而言,竟然只是微不足道的随附之物。”
“都说是商人重利轻别离,可我倒觉得权贵利重轻手足,仕途得意淡亲情。”
“如今汲汲营营半生,权利无了,连点子情分也半分不剩了。”
徐弦月大概懂了,“爹爹真是年纪大了,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徐弦月亲昵的挽着徐远山的一只胳膊,学着那只奶黄狸奴,用头蹭着徐远山的臂膀,甜甜念叨:“月月永远都不会离开爹爹的。”
徐远山抚着她的发顶,声音慈柔道:“爹爹知道了,月月眼下不止有爹爹疼,还有舅舅——”
“对了,你舅舅日前来信儿,说听闻你生病,总是闭门不出,说要来悄悄看看你——”
徐弦月笑容一滞。
便听脑海声音道:
[你还有舅舅?]
[怎么了,你如何心跳得这般快?]
徐弦月深吸一口气,对抬头对徐远山道:“爹爹,不必了,你便回复舅舅,我——”
话未说完,便有小厮来禀:“王妃,镇国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