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撑起身子,秦越川下意识想要去寻徐弦月。
“唉,秦越川,你醒了,你余毒未清,暂且不能乱动的。”
是徐弦月的声音。
秦越川由衷的笑了笑:“不碍事的,只是辛苦月月照料我到此时还未睡。”
“今日洞中怎得这样黑?月月为何不点灯?”
徐弦月下意识看向洞外明媚透亮的天色。
徐弦月贴近他的面颊,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眼睛,目无焦距,眼色空茫,漂亮的凤眸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秦越川只感受到她的柔软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面上,却不发一言。
眨了眨眼,忆起自己的目力是极好的,便是夜视也不在话下,所以,当下是——
“我的眼睛出问题了,是么?”
“嗯,应该是的,你吸入得毒瘴太多,余毒未曾完全清除之前,眼睛大概会受些影响。”
“不过无碍的,待到毒清就好了。”
秦越川垂眸,黯淡的瞳眸再无波光流转。
他还有好些事情要做,绘制布局图,布置人手,验证皇陵所在地……
若是失明,怕是要有所延误。
而且,看不到她,他的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
“月月能快些治好我的眼睛吗?”
徐弦月温声安抚:“此事急不来,毒清了自然就瞧得见了。”
她有许多话想问,又想着此时的他心里应是也很难过,压抑着焦急心绪,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
“还有,你到底去了哪里?”
“为什么会沾染这么厉害的瘴气,甚至还要动用内力,你知不知道,你刚回来的样子,真的快要吓死我了。”
“如果不是幸好还有一颗镇痛丸,你可要吃大苦头了!”
说到最后声音,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眼睛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耳力更加敏感,秦越川听得出来她的惶急担忧,似是快要哭出来了,手足无措地胡乱摸索。
“是我的失误,是我的过错,是我让月月担忧了,你别哭……”
徐弦月握住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低声道:“我才没有哭,我只是着急。”
“你是不是遗失了荷包,若是它在身侧的话,或许就不会……”
“不是,月月予我的东西,我都妥帖收好的!”秦越川不等她说完,这才抬起手臂,张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
原来他一直握在手中,以身相护得东西竟然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