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陛下刚被探查,身上已是中毒许久!除了你那丹丸,陛下近日还长久过服用过什么!就是你那丸药!你还说,不知罪!”
衍虚这才抬头,眸光锐利冷静:“恕贫道冒犯,皇后娘娘可有十足的证据,表明那是贫道的丹丸所致?”
皇后见他还死不认罪,嘴硬狡辩,指了指龙榻之上闭目不醒的皇帝,怒不可遏:“陛下,就躺在这里,难道不是证据?”
衍虚侧头看了一眼,又面向皇后,刚性道:
“贫道行的正,站得直,不曾做过便是不曾做过,贫道的丸药俱是接受过御医查探,陛下也是先以他人试用过后,才得以安心服用,怎的旁人用无碍,偏偏只于陛下有碍?”
“贫道知晓皇后娘娘瞧贫道不顺已久,实在不需以此法。”
“你!”
秦越川此时开口:“既是如此,何不将这老道近日所呈的丹药拿出来,让王妃检查一番,是否有异,一目了然。”
皇后警觉,直接反问:“我怎么知晓,你们不是同他一伙!”
但是话问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说这老道初来宫城时秦越川尚且不在京都,即便是她的王妃想要包庇这个老道,那还有多位御医坐镇,怎么容得了他这个小小女子为非作乱。
徐弦月看出皇后疑虑,主动开口:“若我检查过后,皇后仍不相信,可由御医再行查验。”
皇后也是这么想的,怒瞪了一眼衍虚,开口道:“将陛下近日所服用的剩余丸药,以及这老道炼丹房中所剩的丸药全部取来!”
她到底是多留了一个心眼,若是被她发现这老道挂羊头卖狗肉,手中的和呈上的丹药不一样,看他还有何话说!
不多时,有侍卫手举托盘,内里放了两个盒子,皆是巴掌大小,不过一个是赤金龙纹所铸,一个只是普通红木。
哪个是皇帝的,哪个是衍虚的,一目了然。
徐弦月将盒丸药分别捻取了一点点在口中品尝,四下瞧了一圈,见一旁的桌案之上有纸笔,抬腕提笔,一边写一边道:“此丹药所用药材,我已知晓,现将它们写于纸上,若是皇后娘娘稍后请御医查验,我与道长是否如您说的那般干系,便可明了。”
徐弦月吹了吹半干的墨迹,亲手将它递给了皇后。
“两种丸药确实是一模一样,且确实为仅为滋补之效,并无其他作用。所以皇后娘娘大可放心,这位道长应是所言不虚。”
“哼!”皇后接过那张记录丸药成分的纸张:“是非真假,本宫自会亲自论断。”
时机刚好,御医也到了,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正,肩背佝偻瞧着年岁已高,约有六旬年岁,颤颤巍巍提着药箱上前躬身行礼:“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孙御医,你是宫中资历最长的御医,皇帝的身子一直由你照料,今日你且来看看,陛下身体可有不妥?”
“是。”孙御医凑到榻前,一番把脉探查之后,转身恭敬回道:“陛下为中毒之相,此毒非寻常毒药,乃是日积月累所致。每日所用极其微量,所用故此平日查探不出。
若非不知今日陛下不知吃了何物偶然触发,只怕,只怕是老臣也……”
皇后急了:“这里还有些丸药,可有不妥?”
孙御医也如徐弦月方才一般,仔细查验过后,摇了摇头:“并无不妥。”
“所用药材可与这张纸上的一致?”
孙御医好奇接过皇后递来的纸张,细瞧之下感叹:“原来皇后已命旁的御医查探过了吗?确实不错,一味也不差的。”
所以,当真不是这个老道吗?
皇后此时颇感无力,坐回榻边,以手扶额,闭目静静思索,此事想来绝不简单。宫城之人,陛下每日接触之人何其繁多,从何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