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的总兵力近十二万,分出去两万多人打宾州,一万人打古漏关,剩下九万人马几乎全部集中在昆仑关方向,如果单纯跟兴华军进行兵力对比,双方的兵力差距甚至达到了惊人的十倍。
更重要的是,整个清军八旗算上巴牙喇和葛布什贤超哈营也就七万余人,从济尔哈朗麾下的兵力来看,巴牙喇和葛布什贤超哈营全部给了他,加上各色八旗军,总计两万七千人,可谓是兵强马壮。就连多铎方向,单纯满洲八旗加起来都没这么多,也不过十六个甲喇两万四千人。
另外豪格方向还有八个甲喇一万两千人,剩下的都是多尔衮直接控制,可也不过就万余人的兵力,为了统一华夏,清军可以说是精锐尽出,多尔衮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济尔哈朗的军队一分为三,同时展开攻击,而此时此刻,宾州城头,数十名明军士兵正在打群架。
陈友龙正好带着一队巡逻兵经过,大吼一声道:“浑蛋!都住手!”
随即,巡逻兵将几个带头的军官给提溜了过来,在陈友龙面前跪了一排,有七八个人。陈友龙一打量,就发现了端倪,这当中有三个人是刘承胤直属家丁营的军官,剩下几个是自己安排在宾州北门守城的军官。陈友龙立刻冷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大战在即,自己人还动起手来了?”
一个巡防营军官抱拳道:“将军,咱兄弟们天天巡逻,可是这直属大营的人懒懒散散,今日兄弟们实在是气不过,说了几句,可这些人冥顽不灵,还要跟咱们动手,这才,这才。”说罢,巡防营几个军官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陈友龙心中有火,他知道,自己手下这些人说的是实话,自他们来到宾州以后,刘承胤每天躲在县衙饮酒,也不管事,朝廷下令要死守宾州,可刘承胤也不出来说话,反而是作为副将的自己在张罗着战事,想去求见,刘承胤也是闭门不见,主将都这样了,他麾下这些家丁更是如此,一个个懒懒散散,让他们站岗也不好好站,让他们巡逻也不好好巡逻。
但是吃饭喝汤倒是比谁都积极,没事还公然在城头赌钱取乐,陈友龙虽是副将,但对于这些人并没有管辖权力,主要是湖广军有自己的特殊构成。何腾蛟兵败之后,一路便搜罗残兵败将,不断编入军队之中,所以到达全州的时候,实际上湖广军是由湖广各部拼凑起来的。刘承胤作为总兵,兵力最多,有一万五千人,所以何腾蛟依然任命他为主将,陈友龙有五千兵,便作为副将,剩下各部七拼八凑还有数千人,便集合起来,统一听他们指挥。
然而实际上,刘承胤的人蛮横,可不听陈友龙招呼,军中早就诟病,但无奈大家目前还站在抗清的大旗下,这才没翻脸。可最近一段时间,刘承胤的人做得非常过分了。
陈友龙大马金刀坐在城门楼的台阶上,指着一个家丁营军官问道:“他们说的是实情吗?”
那军官一仰头,只是不答话,陈友龙大怒,啪的甩手就是一个巴掌,那军官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地,脸瞬间就肿了起来,陈友龙武艺高强,这一下势大力沉,这军官哪里受得了,便跟杀猪一般嚎叫起来。剩下几个家丁军官也是大怒,一人道:“陈友龙,你好大胆子,敢打我们,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吗?”
陈友龙冷笑一声,“某家当然知道,你们的身份是大明兵丁!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还在这里偷奸耍滑,叫你们站岗也不站,巡逻也不巡,还喝酒赌博,简直胆大包天,按大明军律,当斩!”
“笑话!你陈友龙算个屁,我们都是刘军门的心腹,你自己也不睁眼看看,刘军门都天天喝酒,为什么不让我们喝,什么他奶奶的大战在即,要打,你自己去打,我们可没有闲工夫在这里跟你耗时间,识相的,立刻放人,我们也就不跟你计较了。”那军官起身道。
陈友龙咬着牙,冷眼看着几人,随即暴喝一声道:“左右!拿下他们,绑了!某要亲自砍了这几人的狗头!”
“得令!”身边众将一起抱拳吼道。众人早就看这帮家丁不顺眼了,现在陈友龙要砍了他们,严肃军纪,众人都是拍手称快,当即有几个大汉上去,将几人反绑了起来。几人大叫道:“陈友龙,你疯了,你敢!”
军士们将他们按在一起,跪成一排,陈友龙接过亲兵递过来的大刀,身后又有几个刀斧手出列,几人一起举刀,正要听陈友龙一声令下,眼看着这些人马上就是人头落地的结局。忽然,岗哨位置一名士兵手指前方大喊道:“将军!将军!你看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