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天井处,刘管家说道:“少东家想必已给过你机会了,出了登月楼,好自为之吧!”
孙延召倒并未听进去,而是目光被东楼的一排背影所吸引。
刘管家见迟迟没得到回应,还以为孙延召害怕了,回过头去,见其正望着东楼的一群新人。
“怎么?想不到你有这种嗜好,”刘管家说道,“跟了我们少东家,还不随你享用?”
孙延召沉声道:“那群白衣少年是?”
刘管家笑道:“何必明知故问,听闻宋人男风极盛,你们汴京不是有个樊楼,里面一栋都是所谓的龙阳分桃断袖,没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我们少东家也有样学样,想不到还专有人为这大洒金银。不过小兄弟你放心,既有龙阳之好,也不必隐藏。有些事天注定,我这般岁数什么没见过。”
孙延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问道:“既如此,那这些十六七岁的孩子也是好男风,自愿的?”
刘管家冷笑一声,“这话说的,什么自愿不自愿,在我眼里自然是自愿的,你可能还不知我家手段,即便不愿到最后都是愿意的。那些所谓的贞洁烈女又如何?到最后还得乖乖听话。”
孙延召一言不发,只裹紧了棉衣,来到门口当着二十名一字排开的大汉,向城西走去。
他边走边回忆方才的所见,那一列白衣少年中,虽然只看到一个侧脸,可要是没看错的话,走在最后面的就是张之白。他是如何落到此地,其实也能大致猜出一二,定是碰到歹人被连蒙带骗而来。
虽不知张紘他们最后的结果如何,可无论如何,自己是答应了张紘的,要带着张之白一同回到大宋。
况且张之白是个好孩子,绝对不该沦落至此,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做。
下午他先回到留守府,换了一套方便干活的衣衫。待夜色暗下,他就摸着黑出了府门,直奔登月楼而去。
来到登月楼附近才想起。这登月楼是娱乐场所,天黑了才最是忙碌。此时的大门前已经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彩楼欢门架已经设起来,粉红的栀子灯点得通亮。最靠近正门的南楼上,几十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正穿着单薄的纱衣在主廊槏面上招呼酒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