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点头,和自己了解的差不多。
“还有呢?”
“那就是潮州帮了,还有就是城寨元老骆驼鼎,人称鼎爷。在城寨资格老,类似乡贤,手下都是些亡命徒。这两方人马在城寨没多少地盘,主要的生意在外面,城寨只是被他们当成面粉工厂的老巢。”
鼎爷?
李安心中沉吟,有雷洛在,或许这个人以后会用的着也说不定。
“除了这几个势力,剩下的也就是一些成员不多的小社团,像这种活跃在城寨的小社团也足有五六家之多。”李建军说道。
水浅王八多。
无论九龙城寨在后世有多少神秘色彩,但也不能否定这里只是一个六英亩大小,简陋破败的围城。
巴掌大的地方,却能容得下这么社团,李安也只能用“水浅王八多”这句话来形容。
说话间,两人停在一栋墙面斑驳的公寓楼前。
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下,两人沿着楼梯往上走。
当来到四楼时,伍世豪从楼梯上探出头来。
“这里。”
李安闻声看了他一眼,来到五楼。
“你今天没去码头?”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没个落脚的地方也碍眼。城寨里我熟一点,今天刚好帮你把落脚的地方找好。”
伍世豪说着,沿着走廊往前走。
他边走边说:
“我在这栋楼总共租了六间房,十四个人挤一挤没问题的。”
走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时间,伍世豪停下脚步。掏出钥匙打开身边的房间门。
“这是你的房间。”
伍世豪把钥匙递给李安。
李安接过钥匙,走进房间。
房间不大,简单的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木桌,不过还算干净,还有个透气的窗户。
虽说比不上众坊街的公寓,但李安只是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倒也不太计较。
有些闷热的李安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走到窗子前,推开窗户。
“家伙呢?”
“我去喊阿民拿过来。”
伍世豪回了一句,转身出了房间。
不一会,他就折返回来,阿民和大春跟在他身后,一人提着一个行李包。
关门房门,两人把行李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长枪短狗弹药杂乱的装满了两个行李包。
李安拿过一把M1911揣进腰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民哥,先把人喊来,把家伙分下去,我们去柯万长的中心赌坊玩玩。”
“好。”阿民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李建军颦着眉头问道:“阿安,就这样明着去?”
“来都来了,当然是要先和他打个照面。”
这话说完,李安想起什么似的,把自己众坊街公寓的钥匙递给伍世豪。
“后面这段时间我不让你来,你就不要来城寨了。这是我在众坊街152号,五楼二号公寓的钥匙,你带你弟弟去那里住。”
伍世豪没有去接。他摇了摇头说道:
“城寨我很熟,有我们在城寨,也可以给你帮手。”
李安摆手拒绝:
“不用了。我们这里十多支枪,子弹比他同乡会的人还多,哪用得着你帮忙。何况,有事我也会打电话通知你带人进城的。”
龙津路,中心大赌坊。
“开,十一点大!”
随着骰子停止转动,衣服凌乱,脸色发青的中年人一下子瘫软在地。围拢在赌桌前面的人看都没人看他一眼,只双眼盯着桌上的注码,或眉飞色舞,或咬牙切齿。
“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摇骰子的灰狗嘴角叼着半截香烟,满面红光的大声吆喝。
“等,等等,这把我还压小,”
红着眼睛的中年人沙哑着嗓子惊声尖叫着。
“压你老母!”
灰狗神色不耐的打断中年人的话,语气乖张地冲他喊道:
“烂赌发,想下注就拿钱啊。”
被称作烂赌发的中年人脸上陪着笑,嘴唇哆嗦着说道:
“狗哥,你再借我二百,赢了我就有钱还你了嘛。”
灰狗想也没想,一巴掌甩在烂赌发的脸上!
“借你妈,你欠我多少了?有钱赌,就没钱还?今天可是最后期限,还不快滚回去筹钱。我跟你讲,今晚你要是筹不到钱,我就打断你的腿!”
烂赌发被这一巴掌打的嘴角开裂,整个人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