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还没有碰到她面颊时就意识彻底沦入虚无,那只粘着鲜血的手终是没有来得及给心上人拭泪就垂到了地面。
冷月与落日交替着,他眼眸上的绸带随风脱落,在微风的席卷中被树杈勾住,萧瑟飞舞着。
晨起微光降临山野之间,山间土路上隐隐浮了一层玉白。
昨夜下了一夜的大雨,土路是湿润的,有水坑的地方亮晶晶的闪着。
马车踩着濡湿的泥土穿行而过,溅起点点水花。
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在山野里疾驰着。
这是栖野送给徐霆钰他们的马车,自那日行刺后,徐霆钰的脉息一天比一天差,希晴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放了他们,并亲自派人送他们去瓦莲。
马车里一层薄纱后,一方床榻横陈在里面。
徐霆钰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面,已经四五日没有苏醒的意思了。
桌上熏香里点着安神香,可以让他痛感减轻几分。
虽有安神香压制,但昏睡中的徐霆钰还是会时不时皱紧眉头。
孟君凝靠着一旁的小几拿起软帕轻轻的擦拭着他的额角的冷汗。
拉马车的马匹都是晟北的烈马行驶飞速,原本近半个月的行程,硬是缩到了七八日。
孟君凝担心栖野和希晴后期会发现他们的身份,到了瓦莲,把徐霆钰安置在客栈后她就赶忙让马夫驾驶马车返回。
瓦莲不比扶风城,整个城镇都透着萎靡落魄的气息,街上店铺凋敝,人烟稀少。它是晟北一座偏远孤城,不过偏远也有偏远的好处,那便是有种与世隔绝之感,若是藏匿在瓦莲的村落,真的很难被人找到。
孟君凝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攥紧袖里的匕首。
这毕竟是陌生之地,虽听希晴说这里相对民风淳朴,但是听说和实地经历是两件事,若是再碰上像扶风城抓人奴这类事情,他们可真的没有时间再去寻找盛陵村的巫医了。
她一路警惕的按着羊皮地图找寻着丰氏钱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