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虽然也有这些,但官宦之家有时候自恃身份,是不爱吃民间这些小食的,觉得不干净,平日里馋嘴了就吩咐小厨房做几样出来,虽说食材用料更好,但味道却各不相同。
祝春时看得口齿泛津,各式各样都买了十来份,仔仔细细的打包好,打算到时候送回京城给梁瑾钟成玉和家中姐妹尝尝。
“阿玉丹青妙笔,得再去买些上好的民俗字画送去,给她看些有趣的。”祝春时说着就踏进街边一家字画店,皆非名家手笔,但一一看来却颇具野趣,很有些风流不羁之感,且多画山水,她还在其中看见两幅有关远安县的笔墨,便索性直接挑了五六幅字画。
“不如再送些文房四宝?到时钟姑娘看了技痒,还能立时动笔。”泻露笑道。
“挑一套咱们县里自己做的,也不说用不用,且给她看个新鲜,再备上一份茶叶。”祝春时叮嘱道,“阿瑾不爱这些,去给她挑两个新奇的摆件,例如什么斗彩鸡的杯子,芙蓉冻的花插,她能摆在屋子里时时把玩。”
一行人且说且挑,除此外什么蜜蜡珠太湖珠玛瑙,新出的珠宝钗环也都挑了几份,都不是特别珍贵罕见的,但一日下来七七八八也花去了一二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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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春时回去后数着手指点了点,“吃的玩的看的用的,都备上了。六哥你来瞧瞧,还有什么需要的?”
彼时俞逖也刚从外头回来,袍子上还有没干透的露水,他先去小火炉边烤了烤火,待手上暖和了才走近,顺手拿起一幅字画来看。
“这画倒是有趣,我也挑几幅给那些个同窗送去,还有七弟九弟他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俞逖笑道,“这些就很不错了,我再去挑几本名家法帖,新书的刻本手抄本就行,孤本古籍之类的就罢了,咱们也给不起,还得留着明年万寿千秋送去。”
祝春时算了下日子,叹了口气,“那也快了,过了年就没多少日子。往年什么都从府里支银子,便是送礼也是府中备好,没从咱们手里过,不知道还要这么大的花销,就这还怕人说不尽心不好。”
这么一说俞逖也有些愁,毕竟银子总有用完的时候,他的俸银每月四两五钱,一年下来不过五十两左右,勉强够自己吃喝,其他的是再不能了。
“县上这些人家准备了什么?”
“我正要和你商量呢。”祝春时拉着人到罗汉床边坐下,将一早写好的礼单拿出来给他瞧,“绸缎布料总是必备的,我想着从咱们带来的缎子里挑些,再去县里布庄买些,每家绸六匹,缎六匹,锦六匹,毛青布六匹,再看每家的男孩女孩,两套笔墨纸砚,两份玛瑙翡翠各色钗环,如何?”
俞逖打眼一瞧,上面每家什么关系亲疏远近该送什么礼都列得整整齐齐,一目了然,不免握了握祝春时柔荑,“还说让你好生休息一段时间,不想还是让你费心了,我瞧着都好,挑不出不好的地方来。”
“若是家中只有男孩的,便多增两套新书刻本,若是只有女孩,就添几个金银项圈香珠荷包。除此外礼饼果子点心蜜饯,能早准备的我都吩咐下去了,那些不好储存的就提前一日买回来,否则放久了倒不好。”祝春时眼眸微弯,声如珍珠落玉盘,“我整日里没事做,琢磨这些也能打发时间,算不得什么费心劳神,左右我只下吩咐,自有泻露圆荷她们替我跑腿忙碌。”
俞逖一笑,“那该赏她们才是,可巧县里周转了过来,我的俸银这月还剩下了一点,够给她们拿去买果子吃。”
“那我先替她们谢谢六哥啦。”祝春时含笑,“对了,今年你要不要去荆州府那边述职?”
“上午还和邹县丞他们说起来,本来不用的,但远安之前有些特殊,我又新来,还是要去走一趟,好歹将这些时日以来远安的情形告知上峰。”俞逖提及正事脸色就稍微严肃了些,只是手仍旧紧紧握着,“当然,要是能哭穷给县里挣点来年的上下发展修缮的银钱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