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没有选择,平野传来的消息是必须执行的任务,那也是神明给予他们的命令,既然成为了神使,在享受到相应的权利与地位的同时,自然也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神使,说白了就是一堆在刀尖上舞蹈的人,要说是为了樱岛的和平和安全,或许不大对,只要是个人就会有私心,对于薇儿来说,这一份的私心就是……神使获得的薪水报酬确实不赖,足以支撑她在工作的闲暇时间好好地享受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薇儿能够去白海或者别的地方大吃大喝,既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亡,不如在活着的时候好好对待自己,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便是她的死亡不是邪教徒带来的,而是同为神使的那两位带来的……这么想想,还真是讽刺。
说回到那些邪教徒,在刚开始做这些任务的时候,薇儿自己还是会有点于心不忍,自然,邪教徒本身就是有什么亵渎神明的人,只是……当看见那些人在自己的面前哭泣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有点难受,那些人,有刚刚步入社会的青年,有怀孕的中年女性,有天真的孩童,也有垂暮的老人,他们的共同点,往往是对生有一种强烈的渴求,他们不希望自己的生命就这么结束,毕竟从他们的角度看来,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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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被处理?这就是那些人的想法,他们觉得自己是无辜的,看着薇儿面具之后的眼睛,他们会崩溃,也会质问,如果遇到更加激进的,会反抗,尝试着脱离这一份处理,从一旁的桌子上夺走一把小刀,对着薇儿的心脏刺来……当然,这样的人还是少数,‘神使是神的使者,践行的是神的旨意’——这样一个思维已经在他们的脑海之中根深蒂固,他们信仰神明,因此,他们不会以自己的理智去做那些亵渎神明的时候,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萃白监狱或者死亡,就在等待着他们。
“你知道神使为什么需要戴上面具吗?”很久以前,薇儿这么问过子规。
“为什么?”子规很配合地反问道。
“面具是一种保护,当我们的脸被什么东西盖住的时候,神使这个身份就取代了我们自己,我们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这样也能够降低我们心中的负罪感。”薇儿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我可以说,杀了那些人的是神使,而不是我,是神使的职责杀死了他们,并不是因为我的主观行为,我可以让面具盖住我的表情……你知道吗?人的情绪是能够传染的,我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悲伤,痛苦,他们的话语就像是一根根针一样刺入我的心脏。”
“那不当神使不就好了?”子规说。
“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当我们成为神使的时候,我们就无法回头了,要么带着自己的秘密和身份直到自己老去,要么,就这么悄然无息地消失吧,安然退休的神使,我没有见过,一次都没有见过,成为神使的那一刻开始,一辈子都只能是神使了,很多人羡慕我们这些神职工作,认为薪酬待遇好,地位高,是……这些都是真的,可是我们要付出的也很多,比如生命,在这里生命是最不值钱的了,我见过几次那些污染很深的邪教徒,他们的那种癫狂是你难以想象的,还有被污染的神使……即便有着神的庇护,神使也有可能被污染,那个时候,他们就必须自我了断了。”
“那假如有一天需要自我了断的是你怎么办?”子规接着问道,“当你要被处理的时候,你怎么办?你会安然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