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偏将嘴角有些哆嗦起来,他手指着张辽,向另外的三个人大叫着,『你们还不动手?!动手啊!』
马偏将他原本制定的计划,如今似乎出现了一些偏差!
在最开始的欺骗不成之后,自然就剩下了动手一法,可是原本应该在马偏将发出信号的第一时刻出现的刀斧手和弓弩手,却在这一刻不见了踪迹……
张辽虽然有护卫,但能怎样?
纵然张辽武勇过人,但又能如何?
刀斧手和弓弩手一起上,不仅能够杀了张辽的护卫,也同样可以了结张辽的性命!
这就是马偏将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敢于悍然和张辽翻脸的原因。只要他能挡得住张辽最初的那几刀,张辽就会被涌来的刀斧手和弓弩手直接斩杀当场!
可是……
为什么没来?
怎么能没来?!
马偏将看着张辽缓缓的将战刀抽出来,明晃晃的刀锋闪出了寒芒,他正要准备和张辽做最后一搏的时候,忽然眼角边上寒光一闪,然后就觉得自己肋下一凉!
旋即马偏将就感觉自己浑身的气力嗤的一声就泄了出去一样,腿脚发软,然后马偏将才感觉到了自己侧肋之处剧痛传来,疼得他惨嚎出声!
马偏将扭过头去,却看见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金溪,正在恶狠狠的扭动着手中的匕首!
『啊!啊啊啊!』马偏将用尽最后的气力,想要推开金溪,却根本推不开!
金溪本身就是沙场老卒出身,对于人体要害了如指掌,一击之下就是奔着毙命当场来的,怎么可能让马偏将还有反击的气力?
金溪咬着牙,手上用力,『该死的狗贼,去死吧!』
张辽将抽出一半的战刀又缓缓的纳了回去,手指头在刀柄上敲击了几下,皱着眉看着马偏将,然后又看了看金溪。
『噗通……』金溪将马偏将推倒在地,然后旋即干脆利落的又重新跪倒在地,咣咣的磕头,『张将军!我都是被这个狗贼逼的!一切都是这个贱人做的!我对骠骑忠心耿耿,绝无二意!』
另外两名军校也是一同拜倒,连声附和,表示他们都是受到了马偏将的胁迫,然后不得已才配合着马偏将行事,如今都愿意拨乱反正,并且还愿意作为证人去指认那些马偏将的亲信,以及在西海城内外和马偏将有联系的那些人……
中军大帐之外,忽然有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并且还像是有很多人的样子。
金溪顿时一愣,表情僵硬了一些,求饶的话语也是一顿。
大帐之外的光影晃动了一下,蒙化一掀门帘,浑身上下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走了进来,没去看金溪三人,也没有看在地上的马偏将的尸首,将提着的几个脑袋直接丢在了地上,拱手向张辽行礼,『幸不辱命!』
人头在地上翻滚着,弹跳着……
『原来是你……』金溪顿时一个哆嗦,然后看到蒙化,便是恍然,急急又转向张辽,七情上脸,『将军!当年,当年我也是跟过将军一段时日的!将军看在我多年……』
『够了!』张辽摆摆手。
『啊?』大帐之外依旧嘈杂,金溪没听清张辽说什么,只是看见张辽摆手,便是以为是张辽赦免了他,不由得有些欢喜之色,『多谢,多谢将军……』
张辽也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不由得大笑起来。
金溪三人尴尬不已,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跟着笑好,还是继续装可怜好。
『我说啊……』张辽握住了刀柄,『我当年给你留下的印象……就是这么好骗么?』
金溪脸色一变,可没等他做出什么动作来,便是迎面见到了一道雪亮的刀光!
……(〃>皿<)∫→……
将军府大堂之内。
『公达。』斐潜吩咐道,『以西域之利为题,令学宫子弟策论之,十五日为期,评选优异者,嘉奖之,科举之时,可择优而取。』
荀攸应下。
『既知其弊,便当改之。』斐潜缓缓的说道,『今日之议,士元可具而记之,以邸报发于郡县,若有良策者,可上表陈述。』
庞统也点头。
『公则,相关律法商议,便是参律院要务了。』斐潜看着郭图说道。
郭图胡须抖动,『臣领命!』
『元图,』斐潜又对逢纪说道,『考功司有评官吏良莠职责,今次西域有事,官吏多有不法,此乃考功司正名之役,元图有需人物,报来就是。需记得,不徇私,不枉法,不遗漏,不妄加。若得行于西域,便可行于天下。此可谓大功是也。』
逢纪慨然而拜,『在下定然不负主公所托!』
斐潜点头,『西域此事干系甚广,不可不慎。若今成之于定律,可谓功在千秋。诸位当勉力之!』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是齐齐起身,拱手而拜,『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