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爱丁堡,那是真爱丁,只不过爱的不是华丁,而是洋丁。
首先,斐潜觉得设立西域都护,最重要的就是控制西域的军事权和外交权。
在军事权方面上,虽然不能说大汉不重视,但是并没有一个较好的方法,一来二去就只懂得和亲,挑拨,离间等等手段,若是被人发现了也就很容易失效,为什么不能像是后世一样,搞一个西域文明邦国评选呢?
推广得好的话,说不得西域邦国自己都能去抢小孩的课桌!
此外,外交权也缺失了很大一块。
『西域君长所得册授,仅为羁縻而已,』斐潜又是说道,『其与昔日匈奴僮仆之法并无相异之处……参律院中,可有相关律法可明上下?』
郭图吞了一口唾沫,『臣,臣……这就组织人手,商议此律……』
斐潜点了点头说道:『军事,番交,政务,财赋,此四事为教化之要也。先弱其军事,控其兵卒,引雄为己用,弱其民壮,可疲其军,遏其卒,久之则可。』
『番交。受册之国,不可擅自交于外邦,当与汉之郡县同律。』斐潜叫了一声郭图,『公则,此当归于律也,定其范围。』
『唯。臣记下了。』郭图连声应道。
财赋和内政是邦国之中的内部事务,一开始就插手的话很可能引起不满,但是军事行动和外交结盟如果下放给属地,或是附庸国,这些家伙分分钟就能玩出各种花样来,所谓册封也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庞统说道:『可以李贰师之旧例,凡册封之国,不许相互纳贡,贡使往来,由汉人护送……』
斐潜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册封之邦,新设使馆,专职勾连相通,调和外邦事务。人数依据邦国大小而定。此外事番院,暂立于参律院之下,待后续而定。』
郭图又是连忙应下。
斐潜转头看逢纪,『考功司初立,事务繁杂,但不可陷于琐事,耽误明职之要。西域都护,当类郡州,定制律法,各司其职,方可知某事寻某人,避免人浮于事,事不专任之弊也。』
逢纪也连连点头,表示记得。
在大汉的法律体系中,都护府各个方面都是缺乏明文界定,而且一直都没有得到改善。在汉代州郡之中,各级官员的职权是有范围划分的,而且都是很明确的,比如地方行政中太守总揽一郡军政,在都试中有权校阅现役的地方部队。而郡都尉则掌郡兵,负责日常军事行动剿灭地方贼匪等等。至于刺史部则掌监察弹劾等等。
然而在西域都护、戊己校尉之中,并没有明确应该如何按照律令的规定合法行使职权,一切都很模糊。因为在西域这方面的规章制度,大汉一直都是空白。
因为大汉的法律体系对于都护府定位、职权都缺乏详细的规定,也未能在外邦的关系中予以申明,所以当都护府之人,或是大汉的使节前往其他国家进行邦交的时候,往往都只能是依靠使者个人的能力来说话。
能力强的使者当然很好,但是又有谁能保证三四百年所有的使者都如同班定远一样的厉害?
律法,是保证最低的下限。
当年呼韩邪以半称臣的姿态向汉朝求和,双方规定了所谓『自长城以南天子有之,长城以北单于有之』的国界,相当于匈奴宣称放弃了昔日在汉匈战争中被夺占的河西走廊、河套地区和阴山南麓的权利,而汉朝亦酌情将外长城地区还给匈奴,撤回其戍卒,双方的疆界在法理上得以划定。
这大体上算是一件好事,可是大汉并没有让这一件好事发挥功效。
大汉根本没有意识到在西域地区的统治将会延伸到如此深远的境地,毕竟最开始只不过是一招闲棋,导致西域长期处于都护府自主施行的统治,对内没有依据,对外也并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可,也使得中央朝堂一直对于西域不放心,对于其西域统治者怀有疑心。
对外没有好的控制手段,放任自由。
对西域大都护授予重权,又害怕其养寇自重尾大不掉。
三四百年啊,就算是个石头都能焐热了,结果大汉到了现在,整个西域也一直都没有能够有效开发,所有的问题依旧是不断的重复,在私欲和恐惧之间不断沦丧。
『西域之旧事,当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天下本无途,行者众,方有其道!』
『如今西域之道,便于你我之足下……』
小主,
……(*`ェ′*)……
『杀啊!』
兵刃碰撞声和兵卒嘶喊声在中军帐外纷乱的响起。
人影在大帐之外晃动着,时不时有兵器碰撞,惨叫倒地,鲜血喷溅的声音响起。
可偏偏就没有人冲进来……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马偏将的手哆嗦着,脸色有些发白。
张辽的护卫不就是门口的那几名么,自己安排的人手为什么还没能杀掉那些护卫,然后冲进来?
听着中军大帐之外的嘈杂声浪,张辽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马偏将和其余三人。
『你在等什么?』张辽笑着说道。
『……』马偏将眼珠乱转。
『你还有什么后手?不妨施展出来,』张辽不紧不慢的向马偏将逼近,『要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