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但不是最重要的。
毕竟『人才最重要』这句话是谁说的?葛叔啊!然后只是知道重视人才的葛叔最后是什么下场?
所以,规矩才重要!标准才重要!怎么更好的使用人才,比单纯的追求人才更重要!除了像是斐潜这样的怪胎之外,怎么确保所谓的人才到了分公司之后,不会摸女下属的胸,不会贪公司的钱,不会上报假账,不会虚增开销?
越是人才,越是聪明,便越是容易发现公司当中的漏洞!
不先把规矩定下来,不先确定好标准,瞎搞就自然无法避免。
而郑玄这一次的注解,关键的不仅仅是『未知』,而且还有『可替』!
连五方上帝都是轮流坐庄,低下的五方人神五方官,有什么好『世袭罔替』的?
规矩和标准,根据时代进行变化,想要不被替换,就必须做出努力。
就像是斐潜在陇西陇右进行的事项一样,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大堆的官吏以为自己很安稳,觉得斐潜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即便是换掉一小批,还有一大片,赌运气呗,顶多就是几个小喽啰被抓起来警示一下,其他人顶多就是训勉一番就完事了……
所以在陇右陇西最开始混乱的时候,所有的官吏都不怎么会害怕,都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或许自己只需要做得隐蔽一点,不是最跳脱的,就没事了。
但是没想到斐潜早就准备好了人手,直接从关中三辅,还有河东之中抽调,然后直接从上到下进行替换,一个县,一个县的换过去,从县令到县丞,从仓曹到户吏,直接全数换掉!
陇右陇西之地的官吏立刻就傻眼了……
其实说起来,在一个县城当中,真正的官吏有几个?
汉代,大县,也就是万户以上,称之为县令,万户之下成为为县长,但是职权差不多,都是一县最高长官,也有国,邑,道的称呼,国是侯国,邑是皇后,皇太后,公主的封地,而境内有少数民族居住的称为道。
再这样的县当中,除了县令县长之外,就是功曹史,总揆众事。县尉,掌县军事,有时候是县丞兼任。然后是县丞、主簿、廷掾(或他人兼任)、主记室、少府。
至于门下游缴等基本上都已经是下等吏了,没有定数。简单来说就是临时工,县长县令聘请的那种大何谁。
简单来说,一个县,大概官吏也就是六人到八人,而只要派遣一个四人小组,就可以直接完全接手替代!然后依靠着周边大军的威势,替换的官吏甚至不需要带什么特别的护卫兵卒,毕竟被换只是个人丢官而已,要是搞事,那结果就是抄家灭族!
因此,陇西陇右的官吏一看到临泾等县城被替换了,顿时就乖了。认错的认错,投诚的投诚,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位置,发挥出比平日超出千百倍的勤勉来……
而一旦认真做事了,事情就自然好办了。原先的困难,也不再是无法克服,无法解决的了,之前想不到的办法也想出来了。
这就很有意思。
究竟是事情变得容易了,还是人变得聪明了?或是两者都是,亦或是两者都不是?
有时候就是这样。
斐潜站起身,表示可以了,他准备回去了。相比较于庞统等人来说,他的劳累并非是在具体事情的经办上,而是对于整体规划的思考上,而这一点,其他的人可以协助,但是无法替代。
无法替代,就弥足珍贵,而可以被替代的,就没有什么好自满的。
对于这些官吏来说,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办法,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能改,也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是对于他们来说什么,这些精明的官吏会自然而然的为了官帽子去想办法,去改变思路,真的若只是听这些官吏说一些什么就是什么,不落地去真的看看,那谈何了解实情,又怎么做出决策?
就像是这一次的青龙寺大论,斐潜也是会偷偷的来,然后静静的走,要不然只是单纯的听手下描述?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然后手下官吏听不听得懂郑玄说一些什么是一回事,能不能表述到要点上,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底下官吏说没问题,就真没问题了?
任凭旁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还要自己的脑子干什么?
斐潜避开人流,往外走。
反正青龙寺的规划建筑师就在旁边,对于青龙寺里面亭台楼榭当然是门清,带着斐潜左绕右拐,就避开了喧哗的主会场区域,然后从偏门出了青龙寺。
『曹丞相那边果然动手了……』斐潜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就是看看这群人要如何回应了……』
庞统在一旁说道,『曹丞相撬开了荀氏坞堡,豫州因此震荡……只不过,这些人未必肯善罢甘休啊……』
斐潜点了点头,望向了东面,『就看曹丞相能做到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