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他父亲,崔厚当年为了他现在一次酒宴的所花的钱,陪了多少笑脸,受了多少罪!
看着依旧是懵懂茫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甚至还在打着酒嗝的儿子,崔厚实在是忍不住,抬手给了儿子一个耳光,『逆子!你要害死为父才肯罢休么!』
年轻人这下子就清醒了。
年轻人受此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酒意也消散了几分,连忙低头拜下。
『我问你,为何举办酒宴?』崔厚问道。
年轻人低着头说道:『儿前些时日,在外行猎,得了一鹿,群友贺我,说我有好运将至,我觉得挺开心的,便索性办了个赏鹿宴……』
『赏鹿宴……』崔厚手抖了两下,然后忍住了,再问,『为何你出面联络商户,代人采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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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杨七郎与我情谊深厚,引了一名客商来见……』年轻人飞快的瞄了一眼崔厚,吞了一口唾沫,『那客商酬某茂陵美宅,还有客奴十余名……』然后年轻人也少讲了一部分,就是宅子里面,附带还有美姬数名,这几天,真叫做爽得冒泡啊……
捅人一时爽,亲人泪两行。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了。
收了旁人的好处,当然就要帮旁人办实事,否则自己的这个长安爽利哥的名头怎么能够保得住?
崔厚忍着气,咬着牙,『那你知道你究竟给他做了什么事?』
『啊?不就是帮他在库里要了点东西么?』年轻人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也有收他钱的啊,他还比市价多给了一成……』
年轻人挺直了胸,似乎在表示自己也会做生意了,不仅是卖了货,还多赚了钱。
『多一成?』崔厚气极反笑,『那么……可有批文?』
『批……批文?』年轻人吞了一口唾沫。
崔厚咬着牙说道:『你卖的是公库里面的精铠,不是平甲!精铠,战马,百炼刀!诸如此类精锐器械,但凡有售都要批文!没有批文,便是私下售卖,死罪!死罪啊!你知不知道上一次马政司的主事是怎么死的?那可是姓斐!知不知道河东裴氏二长老又是因为什么事情死的?啊?!你要害死我们一家么?!』
『……』年轻人愣了一下,剩下的酒意似乎也似乎消散了,『我……我不知道……没有人说……父亲大人你也没说过……』
崔厚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憋了半天,然后实在憋不住,便是又一巴掌过去,『不知道?!不知道为何不多问?!没人说?!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儿,天天等着旁人什么都给你说?!我没有教?!我教你的时候你说什么?!要么说都懂了,要么就打瞌睡!现在再来说我没有说!』
年轻人知道理亏,但是嘴上还不肯就这么认了,『我……我就是想要给父亲大人分忧……』
『分……』崔厚也打不动了,按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调息了半天,才算是稍微缓过一点气来,『滚!给我滚!崔大!押……押此逆子回去!今日……从今日起,禁足于府内!一年之内,不能出府!若有违背,打折双腿!』
崔大是崔厚的护卫头领,闻言便是告了一声得罪,就像是抓小鸡一样捏着年轻人的胳膊,见年轻人还要说一些什么,便是干脆的伸手一捂,直接架着走了。
崔厚尤是喘着粗气,半天不能平息。
若是自家孩子能够结交良友,崔厚自然会欣慰,可问题是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