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挤到你了。”
快发车时,上来一位中年男人,戴眼镜有些谢顶,手中拎着一个公文包,一屁股坐在颜卿身边的座位,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难免不了碰到对方。
见对方朝自己道歉,颜卿笑笑,并不在意。于是戴上耳机,打算用音乐掩盖胎噪和风噪对耳膜的折磨。
没过多久,这位老师拍了一下颜卿:
“小兄弟,不好意思,咱俩能换个座吗?趁着外面还有一点点亮,我想看会材料。”
“这么暗的光线,你的眼睛能受得了?”
“呵呵单位经常限电,我都习惯这样了。”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限电这一说法?颜卿不解,可还是将座位让给了他。
就在二人换座的功夫,在他身上闻到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味道,是粉笔灰。而且颜卿用眼睛瞄了一眼,这老师手里拿的材料可不像教案,标题偌大个“诉求”二字,非常亮眼。
细细打量一番,果然发现他眼镜上,发现未曾擦拭掉的白色粉末,确认是一位老师无疑。对于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颜卿向来致以最高的旨意。
不过他拿着诉状到冰城,很显然要去上访。不管怎么说,颜卿作为兰木县的一县之长,碰到了这件事,就得问问发生了什么情况。
“不知道大哥去冰城做什么?”
听到颜卿问自己,刚换完座的老师瞬间紧张起来,将刚拿出来的材料又塞了回去,小声说:
“我到冰城有些私事,不好意思呀,我先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