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拜托你了,一定救救我弟弟。”
这时,主办方的保安这才姗姗来迟,本打算把这群臭气熏天的工人轰走,结果李丛坊丝毫不在意,开始询问其病情。
最后保安只能礼貌地提醒附近工地的工人离开附近,别耽误李大夫救治。
“今天我俩大白班,因为中午吃饭太浪费时间,所以都是中午在工地随便对付吃一口,等下工再出去吃点好的。今天我俩刚下工,他嚷嚷着说肚子疼,然后上完厕所说好不少,因为这几天他总说疼,没多久就好了,所以我俩也没当回事。结果刚走到工地大门,他就开始呕吐,紧接着就晕倒了。”
李丛坊一边听,手上动作也没停下,从患者额头眼底脖颈手腕,再到身体。
“发热,汗出。”
然后将颜卿的衣服从换阵身上拿了下来,看他似乎冻得哆嗦一下,然后接着向下,直到按到患者腹部时,他突然难受地蜷缩起来。
李丛坊又抓回脉搏,细细品了片刻,随即对身边负责记录的学生说:
“少腹肿痞,阳邪已盛,卫气斯虚,汗出恶寒,诊断肠痈是也。脉迟紧,遂脓未成,大黄牡丹汤主之。”
开完方子,绝对不太稳妥,又问家属说:
“这几天患者排便中有没有异物?是脓水还是血水,或者二者都有?”
家属面露思考,最后脸色难看起来,看来真不知道自己弟弟这几天的情况,想到这,忍不住诉起苦来:
“我真不知道,像我们这些农民工,有点小毛病一般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如果不是身体真的受不了,没人会在意这些,家里老婆孩子等着张嘴吃饭,根本不敢停下来。”
李丛坊有些拿不定主意,病不是什么难病,中医叫肠痈,西医叫阑尾炎,问题出在症状上,如果是慢性的,几副药下去就没了问题。
可现在已经拖成了急性发作期,如果炎症未形成脓血,用这个大黄牡丹汤正好对症,服用过后会将炎症脓血一并排出来;可一旦在消化道中已经形成了脓血,这一副药下去,轻则肠胃穿孔,重则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