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江捏捏鼻子中间的穴位,闭上眼睛解释道:
“我也想吃着火锅唱着歌,和他们谈天说地,大家其乐融融,谁乐意得罪他们呢?可现实却是宁江乃至整个东北,有组织犯罪竟然呈现死灰复燃的态势,形式更加隐蔽,手段更加独特。更有甚者,甚至和某些政府职能部门相互勾结在一起,形成新的垄断利益集团。操纵基层选举,败坏吏治,将公天下变成家天下,基层可是党与群众联系的最后一公里,如果被侵蚀,党会被蒙蔽,老百姓也会逐渐对公权力失去信心。”
“国家层面,在前些年其实已经注意到,只不过当时的政策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全国一盘棋,对这方面也没有投入太多精力。直到现在,虽然经济指数上升,人民生活质量提高,但经济发展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接踵而至。环境污染,贪污腐败,文化入侵,还有就是黑恶势力,全都在侵蚀我党执政的根基。”
“今天的话题,你们两个仅限于你们两个知道。”
赵春江对自己的司机和沈旭东叮嘱,然后接着说:
“新一届中央领导班子,已经决心在全国范围再次掀起一场打黑整风专项运动,咱们宁江首当其冲,上一个书记因为手段温和,效果不明显,所以被调离宁江,提前到政协养老。我在来宁江之前,在中南省因为铁腕反腐,所以才被中央委以重任来到宁江。唉,时不我待呀,到明年这个时候,中央要求,宁江省必须拿出行之有效的预防打击管控一体化的措施,形成制度,然后在全国推广。”
沈旭东肃然起敬,怪不得赵书记来到宁江后,对经济指数并没有其他一把手那么在意,而是将大把精力放在政法领域,原来是带着如此重要的政治任务。
“书记,你做的事,就是横渠四句中的为万世开太平吧。”
赵春江不置可否,只是轻轻说道:
“万世太久,我只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