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当纱布解开,那在药粉下面令人看着就牙酸的圆形伤口还是让李翠心里一紧,心疼得不行。
这样的伤口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该有多疼。
江凡当时该有多痛。
用棉签蘸取酒精将表面的药粉擦拭掉,下面伤口的真容露了出来,伤口早就已经结痂,但是却呈现暗红色一片,以伤口中心为圆点,一条条可怖的纹路向着四周蔓延。
就好像那最中心的位置是被火烧过一样。
江凡轻轻抬起左手动了动,淡淡的痛感传来。
其实这一枪对左手的机能影响还是很大的,如果就这样自然恢复的话,自己以后肯定是拿不了重物的。
身为一个农村人,其实和废了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另外一边是林月梅帮着解开的,伤疤比左手上要更加的令人触目惊心。
整个斜方肌当时都是被砍开了的,从斜方肌往身前身后,是一道小指般大小的疤痕,一直延续到了肩胛骨的位置,前后对称。
其实原本是没有这么严重的,主要还是因为当时在被砍伤之后,刀刃卡在了骨头里面,江凡为了挡住何建伟,硬生生的靠自己身体的力量将刀从骨头里面给擦了出来,造成了严重的二次伤害。
这才会导致整条手臂都动不了。
县里来的医生当天对江凡进行紧急救治的时候,虽然缝合了部分血管以及神经,但是后者其实是被切断太多,缝合起来难度很大。
江凡在手术前就专门叮嘱过,只需要将神经之间进行简单的相连就可以进行伤口的缝合了。
只要神经双方是牵连着的,江凡就能够靠自己盘活它们。
就像是当初给王天风老爷子治疗渐冻症一样,其实都是神经方面问题,用同样的针法让神经焕发强烈的活性,借助相连的地方进行重新融合就可以了。
江凡低头侧目看了一眼,右肩上的伤口上面密密麻麻的走线就好像是一条乌黑的巨大蜈蚣趴在肩膀上面,叫人看了就心底发寒。
即便是一向不怎么着调的林月梅看了也不禁红了眼眶,看一次红一次。
这是被一刀给砍出来的啊。
这样一刀,就是奔着要江凡命去的,只是因为付婧婧的干扰而落在了肩膀上而已。
“还疼吗?”林月梅哽咽一声,手指轻轻在伤疤上面摩挲着。
“待会儿就不疼了。”
江凡故作轻松,其实哪会不疼啊,起初的那几天,麻药的劲头过去的时候,江凡也疼得不行,但是他让林月梅帮着他在身上上针,将疼痛止住了,不然江凡哪里能两天就出院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