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谈事,”霍光正襟危坐,问道,“我那家宰就是新丰人,看到他我才想起来,你那边与新丰谈的如何?”
新丰县位于长安西北,政治意味特殊。
“新丰县是我亲自去说的,都没怎么多费口舌,是一提这事儿,他们就都同意迁都了。”
说到这,魏相脸上稍有得色,
“没和他们说太多吧。”
“那倒是没有。”
魏相暗道,
自己没来得及深聊,新丰县令就应了,还说新丰县各家都支持迁都,
“嗯,不必与他们说太多,他们站或是不站在我们这边,都无所谓。”
“额...”
魏相顿住,不禁想到霍兄前一会儿说的话,不是说要尽可能的拉过来朋友吗,为何这会儿又不在意新丰了县了?
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霍去病嫌弃道,
“你都是搜粟都尉了,西京三辅诸县之事,为何一问三不知呢?”
魏相忙转过身,对向霍去病,
恭敬说道,
“请侯爷指点。”
霍去病也确实没说错,
魏相对长安京中的事,是远不如其他官员了解,他以地方举孝廉入仕,见识短是其最大的弱点,
不过好在,还有充足的时间给他提高见识。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吃了你一碗面,我就给你讲讲其中门道。
你可知新丰县何来?”
魏相脱口而出,
“新丰县为高皇帝所置。”
“嗯,”霍去病抛去一个你还不算太傻的眼神,继续道,“其中还有秘闻。
时年高祖定天下,太上皇随徙长安,居深宫之中,整日悲怆忧虑,身形愈发消瘦,
高祖日日为其心忧,给太上皇钱啊地啊什么的,都没什么用,后来,高祖偷偷的问太上皇左右亲近之人才知道,
太上皇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屠贩少年,斗鸡蹴鞠,喝酒吃饼,来到长安之后,反倒这些全都没了,还不如回乡呢。
高祖这才恍然,在长安城边又作新丰县,以无赖少年实之,陪太上皇取乐,太上皇这才高兴。
一直到现在,新丰县都尽是些无赖子弟。
这些无赖子弟,都没什么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什么事可千万不能和他们商量,小光担心的就是这个。”
魏相恍然,这些宫闱秘事霍去病要是不说,他从哪儿知道去,他也就只能知道新丰县是谁设,却不知道是因何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