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老爷请人请的不规矩,试探的方式也让人不悦,但是他确实是想救自己的妻子的。
来到这保定城后,他求了许多名医,可这些医者都对妻子的病无从下手。
从一名大夫口中,他听到了广白的名号,可他当时已对保定城中的医者都不太信任,因此并未去向他求医。
如今妻子的病症愈发严重,他更是有一种悲观烦闷之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让人将广白骗去做了个测试,知道他确实有几分水平后,才稍微认真一些对待。
商人热情的笑,十分只能看作一分。
可他看向自己的妻子时,忧心却全不似作伪。
躺在床上的女子呼吸微弱却十分稳定,她一头乌发披散肩头,下巴瘦的尖细,颧骨已有些突出,瞧着十分可怜。
广白坐在矮凳上,拾起女子垂落床畔的手腕,细细诊脉,半晌不语。
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这,我从未见过如此之杂乱的脉象,我……”
吴老爷的神情十分平静,不抱太多希望,也就不会有太多失望。
这已经是他早就预想到的一幕了。
“来人,给广白大夫拿十两黄金,辛苦广白大夫白跑一趟。”
这‘白跑一趟’四字,说的虽然平淡,但其中的失望和怨气却还是显而易见的。
广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颇有种被人玩弄的屈辱感。
苏梦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广白,让我摸摸吴夫人的脉。”
广白回神,再不看吴老爷一眼,引着苏梦坐下,将吴夫人的手腕放在了她手边。
苏梦仔细摸了摸脉,果然是杂乱无章,属实是罕见的怪脉。
但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又道:“不知可否褪去夫人鞋袜,让我再诊一次下三脉?”
隔着帷帽,她的举措倒是给人一种高人的神秘感。
吴广源点了点头:“你是女子,自然没什么,其余二人还是避退一下吧。”
广白甩了下袖子:“求医问药,怎还避讳男女?”
但是他终究还是站起了身,跟丁麟一起走了出去。
丁麟这时抓住机会,与广白攀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