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对不起因为那些书信被牵连收拾的所有人,可唯独对得起乔致远,再不值钱,再是当初她倒贴,这女人为他可是豁出去过,如今连句暖心话都没有换来。
到底是信仰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反正让谢虎山自己选,他虽然喜欢听乔致远聊天,但还是会坚持站萧素这边选生命,他一个农民,用韩老狗的话说,别的都是虚的,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谢虎山开车到了尧山市档案馆,萧素如今的工作职务是尧山档案馆第三副馆长。
这份新工作可是特意为她这种还没被算账的人准备的,因为如今各地档案馆几乎没有别的工作,首要问题就是响应国家号召,配合各地统战机关查阅档案资料,妥善解决之前那段时间的各种案件。
也就是相当于让萧素这种还没被算账的人每天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之前她伤害,得罪过的人,如今又站起来了,不一定哪天,就找上门来。
谢虎山觉得萧素在这种钝刀子割肉的情况下,居然还没彻底疯掉或者自杀,心理素质这方面也算是个强人了。“同志,找谁呀?”档案馆门卫看到吉普车在门口停下,从房间里走出来客气的打招呼。
谢虎山笑笑:“我来找萧副馆长,我是下面轧钢厂的,从yl市出差回来,她榆林的亲戚拜托我给她捎点东西,您看用您先通知一下吗?”
门卫摆摆手,示意谢虎山进去,小声笑道:“不用,都明白怎么回事儿,榆林过来还能有谁,进去吧。”
看对方笑的神秘兮兮,谢虎山很想问他一句:你明白个der。
把车停在空场,谢虎山进了档案馆,按照指示牌走到第三副馆长的办公室门外,隔音不是很好,隐约都能听到里面沙沙的写字声。
谢虎山用手指扣了扣门,里面一个沉稳的女声响起:“进来。”
谢虎山推开门,坐在办公桌前本来正伏案写字的萧素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的谢虎山,双眼警觉的微微一眯,随后就继续伏案疾书,嘴里平静的问道:“同志,有什么事吗?”
“萧副馆长。”谢虎山反手关上房门,打量了一眼这间被各种案卷柜占去大半空间的办公室,走到办公桌对面,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我是谢虎山。”
萧素没有惊讶或者变身暴走的表情,写完一行文字,把钢笔扣好放回桌上,这才看向谢虎山,自嘲一笑:
“你岳父岳母昨天吓坏了吧,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骂街的领导干部。”
“情绪还行,一对山里的老实人,确实没见过世面,但好在之前有我在崖口闹过一通,所以也算培养出一些心理素质,我岳母见我的时候,还能复述萧副馆长说的原话呢。”谢虎山取出香烟,自己点了一支,把烟盒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