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提起这个,虞亦禾眸中倒是有了几分温度,“自然,陛下待我极好,各处都好,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两句话结束,殿内又陷入了沉寂,虞夫人来时只想着如何替儿子求个恩典,到了这里才想着如何热络气氛。
明明两人是亲母女,虞亦禾曾经也在虞夫人的肚子里待过八九个月,可两人如今竟然生分的不像话。
又过了几息,虞夫人又讪笑着道:“宁宁呢?来一趟也叫她出来给外祖母瞧瞧。”
“她去上学了,还不到时间回来。”
一句话再次让虞夫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虞亦禾也不想与她客套,干脆挑开了话题。
“母亲这次进宫想来不止单纯看我吧?可是与弟弟有关?”
殿试刚过去半个月,礼部的庶吉士考试还未开始,想来多少也与虞藏有关。
她如此直接了当戳破了虞夫人的心思,叫虞夫人不好意思起来。
她喉咙动了动,到底还是顺着虞亦禾的话说:“啊……是,家中确实有事该和你说上一说……”
反正自己本来入宫就是为了这个,还客套什么呢?
虞夫人把虞侍郎不满虞藏殿试成绩,要给他择妻三月内成亲的事情说了一遍,到底没好意思与女儿说要是不成,虞侍郎就要纳妾一事。
对比虞夫人的期期艾艾,虞亦禾就显得冷淡多了,她只随意点了点头,“小弟确实该娶亲了,二十三岁的年纪也不小了。”
再过几年,便是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是要嫌弃的,谁愿意把十七八岁的姑娘嫁给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呢?
虞夫人一听这话就知道女儿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连忙道:
“我如今也在努力替他寻了,但是有几家愿意在三个月内成婚啊?这也太急了,偏又是你爹下的死命令……”
“我也是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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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夫人拍着手一脸为难,但虞亦禾这下是品出了些不同的意味,当即肃了些声:“母亲,你可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父亲虽然平时对子女都不太管教,但是他在官场屹立多年,还能坐上吏部侍郎的位置,自然是不可小觑的。
他能下死命令叫弟弟三月内成婚定是有原因。
“他除了叫嚷着不靠本宫之外,还说了些什么?”
很快虞亦禾便一针见血地问了出来,那一句肃穆的“本宫”也唬到了虞夫人。
虞夫人咽了咽口水,斟酌着把那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即使她如何美化,如何为虞藏开脱,虞亦禾也凭着对两人的了解大致还原了当日的真相。
“真是不知所谓!”
半晌,虞亦禾垂眸一字一句地吐露了这句话,语气冷淡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虞夫人被吓得抬眸看她,看自己的女儿,如今的宠妃昭仪坐在上首的椅子上。
她一手搁置在扶手上,一手松松地搭在凸起的腹部,那里面怀着尊贵的龙子凤孙,仿佛有什么光环一般,烫的虞夫人不敢多看,两边站着的侍女皆是目不斜视,神色冷淡。
这样肃穆的景象让虞夫人的嘴唇情不自禁地抖了抖,可她还是强撑着解释:
“娘娘,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你的弟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