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以空间神殿的面阔与进深，十分钟之久足以走进走出好几遭。显然，空间神殿的内部空间另有文章，根本不能以常理视之，但他没有提醒英格丽德。这并不是他的残忍，而是他的怜悯，给予英格丽德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旅途一场自由行！

“空间祖神的传承在哪里？”英格丽德瞪大眼睛，茫然四顾。此时，她面前只有几颗豆大的黯淡光点，而她走过之地的明亮光团也不知在何时悄然湮灭。来时之路已不可寻，就如同已经走过的生命之旅，永远都不可能再找得回来。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黑漆漆的幽暗仿佛一群猛兽环伺在侧，几颗豆大的光点恰似猛兽们凶眸中射出的点点寒光。

悄然间，一颗豆大幽光熄灭，英格丽德的生命气息骤然降低一截。对于一座汪洋来说，可能失去一万吨水都无人察觉。但对于仅剩下的几滴水来说，却如同落在秃子头顶上的几只苍蝇，少掉一滴便一下子减少几分之一，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此刻，英格丽德也隐隐猜到自己命不久矣，一股充满了浓浓的不甘与怨恨的情绪蓦然涌入心间，让她的双眼中射出愤恨之芒。她咬着牙艰难挪动脚步，一点一点接近一点幽光。即便姑奶奶得不到空间祖神的传承，那姑奶奶也不能白来这一趟，势必要抓到点什么。

在英格丽德距离那点幽光堪堪一臂之时，她立即伸出苍老的右手狠狠抓向那点幽光。那点幽光乖乖落入她的掌心中，其余几点幽光却齐齐熄灭。

英格丽德的老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随即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

天道有常，四时交替，日月轮转，故去新来。

菲丽丝嘤咛一声，睁开双眸。她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从怀中摸出一面镜子，仔细查看自己的容貌有无变化。她知晓英格丽德对她做了什么，却不知道英格丽德已经成为历史。

李晴天看得心中好笑。也是至此方知女人对自身容貌的看重远超一切。女为悦己者容！看来这个悦己者并不仅仅是指她们的心上人，还包括她们自己。

“圣皇陛下，是您再次救了我？”菲丽丝明眸一转，便猜到结果。事实上，也只有这样一个可能。

“举手之劳，无需挂怀！”李晴天微微摆手，示意菲丽丝休要再提此事。事实上，此事远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早在他察觉到英格丽德留在菲丽丝心脏中的控制系异能之时，他就已经猜到英格丽德的打算，便将计就计以生死奴印反噬英格丽德。最终，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他所料。

“圣皇陛下的举手之劳却几次救下菲丽丝的性命，菲丽丝没齿不敢忘。”菲丽丝神色严肃，庄重施礼。

“菲丽丝，英格丽德已经死在神殿之内。接下来你作何打算？”李晴天并不想与菲丽丝过多纠缠，便主动谈起空间祖神的传承。